穆梨白也自知失礼,忙松开手退了一步,又是紧张又是忐忑的问道:“云霞,我们也算青梅竹马,我从小到大心中都只有你。你知道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变心。
如果这次我能得胜归来,你可不可以答应嫁给我?”
穆云霞心跳得飞快,比穆梨白还要紧张,一时脑子嗡嗡作响,哪里还能说话。
穆梨白见穆云霞就那么红着脸低着头静静的站着,惟恐她不愿意,却又不死心的非要等个答案出来。
两人相对无语,气氛暧昧又尴尬。
穆云霞转身跑开,跑到牡丹石下又站定,回头道:“我等你凯旋归来。”说完便再不回头一路跑远了。
那穆梨白听得真了,傻笑着站在原地好久,等回过神来太阳都落山了,他这才欢天喜地的出宫去了。
朝阳升起,穆云霄换上了戎装,拜别了吴帝,拜谢过剑神,在三军前立下军令状,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发往狼山关了。
话说千里长明来不及话别四公主穆云非,便秘密启程前往羌国,临走前他先到了魂迁宫拜见穆云迁,谢他保举之恩。
穆云迁笑道:“第一个保举你任吴国使臣的是二哥,我不过顺水推舟。”
千里长明道:“我已拜谢过二皇子指了明路,现来求三爷为我开路。”
三爷是江湖上的称呼。
穆云迁也有意相帮,将一块半红色天字牌玉佩给他:“你多年不在羌国,恐物是人非,拿着这块玉牌羌国黑白两道人手都任你调动,可保你在羌国性命无忧,手眼通天。”
千里长明拜谢后又来到太子府拜见剑神,剑神仍在闭关,祈山奉剑神之命送他一个长锦盒,叫他转呈羌帝,羌帝见了必然退兵。
千里长明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有了底,日夜兼程秘密来到羌国,他本是羌国人,少时落难才流落吴国,对羌国朝局也还算熟悉。
用穆云迁给的玉牌暗中联络到了羌国臣相万里臻,万里臻曾和他父亲千里尺交好,欣然同意为他引见。
有了万里臻引见,他这才上得神驹殿见到了羌帝。
神驹殿上,羌帝霍苗卟高座龙椅之上,底下文武百官跪倒一片。
千里长明却只行国礼,拒不下跪。
羌帝怒问:“你敢不跪?”
千里长明面不改色答道:“臣为吴国使臣,代表吴国,所以不跪 。”
羌帝怒道:“你生为羌国人,不为羌国效力,是为不忠。你父亲窝藏已故废太子,你其罪当诛不思替父赎罪,反而逃出羌国,是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吴帝怎么以你为国使?你又如何能代表得了吴国?”
羌太子霍居崖也怒骂道:“千里长明,你就是我羌国一条丧家之犬,别以为投靠了吴国就有资格站在神驹殿?”
满殿文武百官多哄堂大笑,附和霍居崖将千里长明贬得一无是处。
千里长明不卑不亢大声答道:“臣生为羌国人,本愿为羌国效力,然臣父亲千里尺命丧冤案,臣在羌国已无容身之地,非是不忠,实是不能尽忠。
臣父即冤死,自当为父平反,然则不逃出羌国便不能留得性命在,何谈为父平反?因此也非是臣不孝,是尽孝时候未到。
臣逃往吴国,幸得吴帝胸怀宽广,慧眼识珠,对臣青眼相看,拜臣为国使。
是以臣虽是羌国人,却只能对羌帝您行国礼,这是臣对吴帝的忠心。
若再对您行跪礼,对您是愚忠,对吴帝是不忠。”
这时候未到四个字有震慑之意,刺激了羌太子霍居崖,他怒道:“混帐,千里尺窝藏逆犯废太子霍居水罪证确凿,本太子亲审,还能有错?
还时候未到,时隔多年,你还想翻案不成?”
千里长明看也不看一眼霍居崖,拿出一个长方形锦盒,道:“是错的便对不了,吴国太子剑神已搜集一件证物,请陛下过目。”
霍居崖一听还有证物当场脸色煞白,强自镇定的巴巴盯着锦盒。
羌帝心头一震缓缓抬高一点点锦盒盖,从透出的一条细缝中窥视一眼,顿时吓得手一抖,那锦盒盖便又啪嗒一声合上了。
整个朝堂静溢得可怕。
尤其是当年涉及已改废太子旧案的主审霍居崖,他心乱如麻,不断揣测着锦盒里究竟是什么证物,何至于吓得父皇看一眼就吓得手抖脸白,甚至不打算再打开了。
“父皇……。”
羌帝神色转缓,也没有理霍居崖,反问千里长明:“剑神可有话带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