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成怔然看向洛菀夕。
“娘娘此话何意?”
洛菀夕站在江观成的面前。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江大人把寒刃找出来?”
江观成眯了眯眼。
“帮我?娘娘是否弄错了?我可也是替陛下做事。”
洛菀夕勾唇轻笑。
“就算不为梁浅做事,江大人应该也很想将这个人找出来不是吗?”
江观成傲然哼笑,“我可不懂娘娘什么意思。”
洛菀夕说:“如果当年不是寒刃传回了虚假的军情蒙蔽了大人,赵硕应该也不会败的这样彻底,大人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你就不想把这个叛徒找回来?”
江观成冷笑。
“是又如何?事已至此我早就看开了,就算把他找出来,我如今的命运也不会改变。”
说着他又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洛菀夕。
“怎么?莫非娘娘还想为赵硕报仇?”
“嘶”了一声,他又有些迷茫道:“娘娘如今站哪边?你心里装着的究竟是赵硕还是梁浅?”
洛菀夕轻笑,“所以依江大人所见,一个女人做任何事都该是为了情爱?”
江观成有了兴趣,“不为情爱,娘娘还能为什么?”
“为我自己,为我父亲,为边城千万条因他而被屠戮的人命,也为……”
她回头看了眼明阳,转头道:“百姓认同的太平盛景。”
江观成端详着洛菀夕,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两声,“听说娘娘如今身中剧毒,自身都难保还有这豪情?”
洛菀夕背手笑看向江观成。
“看江大人这幅样子,应该寿命也比我长不到哪去,那照大人的意思,我二人就该肩手相并躺进棺材里等死?”
江观成缓缓摇头,“那还不是时候。”
洛菀夕扬唇,“所以我才和大人一样想在身前为身后的人做些事。”
江观成凝视了洛菀夕片刻,砸了砸嘴说:“娘娘如今和老夫从前认识的阿鹜可有些不大一样啊。”
洛菀夕也道:“大人和我从前认识的大人也不大一样。”
说着,她又看了眼江观成身后的宅院,目光落回到江观的脸上,语气十分诚恳道:“就当为院子里人积福,大人帮帮我。”
江观成神色变了变,看向洛菀夕的眼神很是复杂,半晌,终是语气松了松道:“娘娘避开陛下单独折返回来,想必是不愿此事让陛下知道,那娘娘打算让我如何帮你?”
洛菀夕说:“我想问大人几个问题,再去见见牢里那个陷害我爹的女人……”
从江观成那回到寒霜殿已是傍晚了。
明阳没有带洛菀夕从梁浅寝殿出地道,而是选了处荒废的暗道。
出了暗道,明阳一边帮洛菀夕抖落身上的尘灰,一面道:“此处僻静不易被人发现,娘娘也不怕和陛下打上照面惹他怀疑。”
洛菀夕点头,“若是被他看见我们这么久才出来,一定会多想。”
明阳说:“娘娘放心,陛下一会儿问起,我就说你半路身子不舒服,我提前找了个出口将你带出去了。”
洛菀夕应了声“嗯”,又有些抱歉的看向明阳,“有劳你这样费心为我遮掩。”
明阳十分爽快道,“娘娘何必这样客气,你做这些事又不是存了什么歹念,我费点心有什么打紧。”
洛菀夕道了声谢,又嘱咐了明阳一遍,“我知道你对陛下忠心,但这件事我尚有一些事情没搞清楚,在一切完全明了之前,还请你无论如何,暂时都不要向他透露半分。”
明阳应道:“娘娘放心,你已经叮嘱多次了,只要不伤天害理,不为祸陛下,下官原意听从娘娘吩咐。”
明阳将洛菀夕送到元霜殿便回去复命了,慧默在门口将洛菀夕接进了殿里。
大病之后,洛菀夕还从未像今日这般累过,回到元霜殿,她便倒在了床上。
慧默见她头上涔涔冒着冷汗,呼吸也有些重,忙问她,“娘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把陛下找来?”
洛菀夕伸手将她拉住,“就是累的,我歇一下就好了。”
“娘娘今日去了哪里?”
洛菀夕并不想让慧默替自己担心,就慌说,“就跟陛下在昇明殿待着说了会话。”
慧默还以为他们能在一起呆一整天一定是和好了,还替她高兴道:“那娘娘和陛下今天一定聊的很开心吧?”
洛菀夕不知道怎么答,就胡乱应了一声,“嗯啊。”又岔开话题,转口道,“桂桂在哪?你能不能帮我把她叫来。我有些事要单独跟她谈。”
慧默明白了洛菀夕的意思,转头将桂桂叫来,又自己退了出去。
洛菀夕等慧默出去了,才对桂桂道:“我已经跟陛下说了,明日你就可以出宫去,若有二娘的消息,你可想好了如何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