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现了杜雨。
知道自己除非鱼死网破,不然根本不会有出路。
庄珈铭是他们必须要见到的人。
崇明可以没有,但是庄珈铭必须付出代价。
这些庄珈铭并不害怕。
这么多年来,虽然有文叔的庇佑,但是意外和危险从来没有从他的身边离开过太久。
庄珈铭可以单刀赴会。
只是他没有想过,牵扯到杜雨事件里的,竟然还有郑隼的哥哥郑锦羽。
郑锦羽很多年都在大湾区和东南亚活动。
庄珈铭非常意外的不仅仅是郑锦羽牵扯其中,也意外杜雨在生命垂危下,对郑锦羽的明显袒护。
庄珈铭单刀赴会。
他需要进去崇明的老巢。
就在市中心的一处待拆迁的游乐园的城堡内。
杜雨一身的伤口,郑锦羽同崇明的话事人站在一起。
“常喆没有你能干。”崇明的话事人叫方奔月,四十来岁的模样,头发稀少,人很瘦弱。同郑隼的哥哥郑锦羽站在一起,像是一个少一号的憋气的足球。
庄珈铭认识方奔月,他是常喆妈妈的哥哥。有医学背景。
从杜雨那边来的消息,崇明的常喆不过是一个吸引警方注意的傀儡无用二世祖。真的要查,除了吃喝嫖赌那些小大小闹根本伤不了崇明分毫。
崇明的条件很简单:他们可以放了杜雨,但是庄珈铭需要供出警方的真实计划。
庄珈铭知道杜雨被抓,被折磨成了这样,真真假假应该已经说出了些什么。只是崇明的人不相信,所以他才有机会在杜雨快被折磨死前来到这里。
郑锦羽,那一张同郑隼有几分相似的脸,让庄珈铭恍惚过几秒。
"庄珈铭,你很喜欢我弟弟吧。小隼呀,从小就是经商天才。长得帅,也招人喜欢。不过他其实是个挺轴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因为你找到这里,然后……"郑锦羽歪着头,好心提醒,补了一句:“我可是听说,你们最近都住在一起。应该有感情的。”
庄珈铭并不在乎这些。
他进来也不是谈判。
这个时候庄珈铭不管说什么都会成为把柄。
所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并不担心郑隼。
在他来之前。郑隼的人就找到了他。
庄珈铭假意被带了回去。
反手就把郑隼锁进了公寓的酒窖里。
郑隼很厉害,很短的时间就查到了矛盾的核心。
他问他是不是又要去冒险。
庄珈铭回答不出来。
“所以你的计划里只有你自己对不对?如果你一个人去,我绝对不会再来找你。”郑隼已经两次亲眼见到庄珈铭持刀斗殴的危险。他也知道庄珈铭对鲜血有着强烈的抵触。
庄珈铭知道到这件事对文叔,对杜雨,对登津,对郑隼一家都会有重要的影响。
他爱郑隼。
绝对不会让他涉险其中。
他的伤口还没有好。
庄珈铭想。
所以不管郑隼如何透过门生气。他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警方判了我爷爷无期,我也被迫退学,我为什么要帮他们?登津现在虽然小,我还不想让和辰郡一样被端干净。”庄珈铭否认自己的动机:“杜雨是我的师傅,这些年他没有少教我赚钱的本事。我能救他就要救一把。”
庄珈铭总是一个人,哪怕面对崇明兄弟们露出的刀口,他也是那股子从容。
“你师父供出的内容可精彩了。”郑锦羽戳破庄珈铭。
庄珈铭只是看了一眼杜雨,杜雨教过他不要相信男人。反倒是现在,他已经失血过多快没了意识,但是眼睛里仿佛带着自嘲和悲凉。
“杜雨我要带走。”庄珈铭的手上也不是没有筹码:“常喆还被关着。我可以同意调解让他马上出来。”
方奔月笑得丑陋:“常喆的命不值钱。庄珈铭,你知道什么东西值钱。”
谈判僵住了。
眼看杜雨快要没了气息。
庄珈铭不能再等。
他去北方的时候曾经以为,时过境迁,他可以忘记这些仇怨。
他和常喆的父母都死了。
他们不过都是可怜的孤儿。
但是他还是不得不牵扯进了这些来。
他不应该回来。
“杜雨,我如果救不了你。你快死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不知道你和警方的关系,或者还有什么秘密,要是说出来能保命……“庄珈铭朗声对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说。
他再三去看郑锦羽,确认这个人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怜悯和不舍。
挺好的。
如果能侥幸活下来,杜雨应该会永远记住他自己说过的话。
“唔——”地上的人残破可怜,呜咽了一声。
庄珈铭贴耳去听,是杜雨斥责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来。
“都死到临头了,什么忠贞真的没有必要。”庄珈铭还是冷冷的说着。
也就在此刻。
庄珈铭听到了大门外很小的响动。
庄珈铭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三点钟方向。”
然后突然就是一阵爆破声。
飞沙走石和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
庄珈铭分明在一片混乱中看到,郑锦羽在突然的变故中,扑向了奄奄一息的杜雨。
“哗啦啦啦——”
警方的人终于到了。枪声。呼喊声。狂暴的嚎叫声。
庄珈铭的眼睛被警方的烟雾刺到,背部有刺痛的灼伤。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本能的想和郑锦羽一起去保护杜雨。
混乱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庄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