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远房表妹,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手帕交,感情非常好。后来表妹去世,对她托以六尺之孤,家里却又出了那档子事。
好在,最坏的预想没有发生,她表妹最后留在这世上的牵念仍在好好生活。
“我去找小瑜了——他、他会喜欢我吗?我又不像你爸看着那么凶,小辈应该不会害怕吧?我还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平复好了心情,陈雯做了几下深呼吸,还是有些紧张。
盛斯洋看着他过度紧张的妈:“没有哪里不对劲,妈,你去吧。”
等陈雯回到鹅卵石小道,谢钧瑜身边已经坐了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二人正在说话。
“……所以你现在是在读研?”
谢钧瑜答得乖巧:“对的叔叔,过了暑假就研二了。”
男人沉吟:“也快要找工作了,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如果要实习,可以考虑盛氏旗下的企业,要是有其他心仪的岗位,跟我或者阿姨说,我和你阿姨打拼这么多年,在本地也多少能说上一两句。”
还没聊两句就可以开后门了吗?谢钧瑜眨眨眼,礼貌且不失原则地拒绝:“不用了叔叔,我毕业之后应该不会留在这边。”
男人动作一顿:“不留在本地?”
他的眼光与妻子在半空中交汇。
陈雯快步走来:“小瑜,等久了吧?走,阿姨带你去花园。”
花园环境更为幽静,大块大块的玻璃隔绝了炎热的空气,中央空调兢兢业业为人类提供体感最适宜的温度。
谢钧瑜一边小口小口咬着曲奇,一边暗自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对夫妻。
他们一看就是商业上的最强搭档,白手起家杀出来一条血路,最终有了今天的盛氏集团。
相较于女方的和蔼,男方给人印象更深的是威严与不容侵犯。
主角攻的父母原来是这样的。
原剧情里提到过,晏澄的家庭较为破碎,拥有强势的母亲和早年抑郁自杀的父亲,从小生活得压抑;而盛斯洋则父母双全且家庭和睦,晏澄在向往盛斯洋的同时,也在向往对方的家庭。
“小瑜,曲奇好吃吗?”
谢钧瑜弯弯眼睛:“好吃,阿姨您手艺真好,斯洋哥好幸福呀。”
“那小子才不像你这么懂事呢,天天抱怨我。”陈雯听得心里酸酸的,柔声道:“喜欢就好,下次来家里玩,阿姨给你做别的好吃的。”
盛国泰把话题转开,敲了敲桌子:“小瑜,你的专业刚好是本市的重点产业,发展前景很好,怎么想去外地?”
“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也没意思,我想出去走一走。”
陈雯靠近谢钧瑜,说起了悄悄话:“你跟阿姨说,是不是因为你和晏澄离了婚,所以才想走?”
谢钧瑜一怔,把嘴里的饼干咽下,随即好不意思地笑了笑:“阿姨,是斯洋哥跟您说的吗?”
主角攻怎么这么八卦,自己知道得了呗,居然还跑长辈面前嚼舌根。
他偷偷给盛斯洋头上记下一笔。
“这倒不是,哈哈,听说的听说的,”不小心把儿子给卖了,陈雯尴尬一笑,“留在本地挺好的,有我和你叔叔在呢,晏家再怎么样也要给几分面子,没人敢欺负你。”
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小孩,当然是想留在自己身边。
两位长辈话里话外把自己当自家人的感觉,谢钧瑜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来不对劲。
“叔叔阿姨,你们对我有点太好了,”他眨眨眼睛,眼神里混杂了些许迷茫和胆怯,“我和斯洋哥就只是普通朋友,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吗?”
盛父盛母是把自己当准儿媳了吗?盛斯洋说得言之凿凿,只把自己当弟弟,难道还想泡他?
如果真是这样,长辈的莫名热情、盛母特意加他好友聊天,都能说得通了。
可是他也没干什么啊,只是和盛斯洋出于意外地睡了一次,主角攻总不能有雏鸟情结吧。
盛斯洋一进来就感受到了花园内静默的氛围,对上和二位长辈尴尬且求助的眼神,下意识有些不妙的感觉:“爸,妈,你们给人家说什么了?”
陈雯和盛国泰听见谢钧瑜的误解大为窘迫,偏偏人还没认回来,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连忙站起来:“你们年轻人玩,我们还有事,去陪你那些叔叔阿姨了。”
陈雯捅了捅儿子,耳语道:“你快和小瑜解释解释。”捅了篓子的长辈们离开得迅疾如风,转眼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解释?什么解释?
盛斯洋不知道母亲说的解释是要他解释什么,一头雾水地看向谢钧瑜。
青年有些警惕地看着他:“盛少,你不会真的要泡我吧?”
此话犹如当头一棒,盛斯洋一时间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