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心中鄙视着秦云舫,还真是一个孬种,几棍打下去就全招了,连自己之前如何恐吓,强娶了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景程也受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姐,此人正是我等追查的那迫害良家女子为外室的犯人,多谢小姐大义凛然,不顾自身安危,以身诱敌。”
沈青言想好的借口,被咽了回去,侧头看着封雪,顺着景程的话说道:“还得感谢一下封小姐,将人带到了我面前。”
封雪刹那间脸上失了所有的血色,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沈青言得了失心疯吗!自己不应该扬眉吐气,从此之后将沈青言狠狠地给踩在脚下吗!
沈青言看着封雪脸和变戏法一样:“封小姐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帮你叫个郎中来瞧瞧。。”
封雪心中有太多疑惑,匆忙站起身起,连自己贴身丫鬟的搀扶都狠狠甩开,往外走去。
眼看人走了,燕儿说道:“真解气,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沈青言想到刚刚的举动,急忙往外走去。
燕儿还未反应追问道:“小姐,你又去哪啊?”
听雨轩内
何太医剪开裴承蔺身上包伤口的布条,看着裂开的伤口,叹了口气道:
“少将军,勿怪下官多嘴,这身体是自己的,定要自己好好珍惜,否则再用多好的名药,请什么神医,也是无用之功。”
一旁刚刚赶回来的玄初,也是听景程说了一嘴刚刚发生之事,也只有天生缺根筋之人,才看不出少将军的心意。
裴承蔺淡淡道:“多谢何太医提点。”
整个上药过程,裴承蔺始终未叫喊过一句,何太医频频回头看去,生怕那将军已经疼晕了过去。
可裴承蔺只是看向一侧,除了额上的冷汗,脖子上的筋现,基本看不出异常之处。
伤处理完毕,何太医起身告辞,又管不住自己嘴,苦口婆心道:“少将军,切记保重身体,卧床静养。”
裴承蔺道:“玄初,送送何太医。”
听雨轩内并无丫鬟侍候,平日里只有几个洒扫小厮做一些洒扫的工作也不能入内间。
沈青言畅通无阻地就进了卧房之内,却见裴承蔺露着上身,
虽说男女有别,但这两日一直是沈青言在照顾,这两日早就已经看习惯,精壮而却不会过份壮硕:“哥哥,刚刚是换药了吗,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裴承蔺一看沈青言来了,急忙就要拉白色里衣,想要盖住身体。
沈青言急于想要表现自己:“哥哥是觉得冷了吗,我帮你穿衣服。“
沈青言白皙的手眼看就要碰到裴承蔺的手,裴承蔺用尽全力向床的另一边挪去,手飞快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不劳烦小姐了。”
沈青言的手,只碰到了裴承蔺的一片衣角。
此时燕儿也追了上来:“小姐。”
裴承蔺面上看不出一丝异常,沈青言急忙收回了自己在空中的手,还是太莽撞了,要一步步地来。
对燕儿说道:“燕儿,你先回去吧,这有我照顾就好了。”
燕儿看沈青言态度坚决,只得说道:“是,小姐。”
燕儿走了房内就又剩下了两个人,沈青言决心要弥补:“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以前是我不对,你和爹一样叫我阿言就行了。”
裴承蔺心猛跳,嘴上却说道:“我不敢僭越。”
沈青言继续说道:
“我都叫你哥哥了,你却叫我小姐,你说这身份,辈分对吗,这要让别人知道了,尤其是言夫子知道了,肯定都会骂我们,哥哥可是夫子的得意门生,无论是吟诗作对,兵法,为官之道,哥哥都是佼佼者,哥哥会忍心让夫子失望吗。”
沈青言说的头头是道:“还有爹也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沈青言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裴承蔺敏锐地感觉到沈青言的情绪,大将军自幼将自己捡回家,这么多一直是情同夫子,悉心教导,吃穿用度一直是和沈青言这位真正的小姐一样,从未有过克扣。
这两日沈青言将自己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照顾裴承蔺上,尽力不去想爹现在失踪下落不明的事情,如今所有压抑的的情感像是有了一个缺口一样一股脑地涌来出来。
沈青言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没过一会眼眶就已经哭的通红,鼻头也红红的。
此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拿着一块手帕,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般小心笨拙地擦着泪水。
“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