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温热的触感传来,裴承蔺感觉心口处如同出征前的战鼓般咚咚地响个不停。
耳边属于少女娇俏的声音,还在回荡:“裴承蔺,你喜欢我吗?”
裴承蔺甚至不敢低头,怕这是一场梦,像他做了无数次的梦一样,一低头,梦就散了。
沈青言看到裴承蔺久久都未回应,脸上顿时发起热来,自己的举动肯定把人吓到了,之前那么羞辱他,他仍旧不计前嫌地来帮自己,不就是念及父亲的情分吗。
自己这一抱定觉得自己别有用心,或是得了失心疯。
沈青言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局促地后退了几步,甚至不敢抬起头看着裴承蔺的眼睛。
燕儿急忙进来道:“小姐,你没事吧。”
沈青言摇头道:“没事。”
燕儿看着沈青言脸上的泪痕,又看着倒在地上的秦云舫,顿时猜出来大半。
边说边愧疚地哭了起来:“小姐,都是我不好,弄丢了你赐我的香囊,才让了这登徒子有了可乘之机。”
沈青言摇摇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哪有什么对不起的。”
景程在一旁看着两人主仆情深的模样,心中腹诽
外面丫鬟说是奉了小姐之命,还拦着不让进呢,要不是公子耳聪目明听到了叫声,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又抢过自己的剑,快,准狠打到了那禽兽的背上。
那大小姐还恩将仇报,抱住了公子,肯定是偷偷地摁公子的伤口了,不然公子怎么面上不显,耳朵红成那样
愤愤不平地说道:“怎么没有人觉得对不起公子啊,伤还没有好,就跑了过来。”
裴承蔺已恢复到往日不喜形于色的模样,眼神微动,声音略带提醒之意:“景程。”
声音沉稳却又带着青年独有的清冽
沈青言急忙道:“对,景程说的对,伤还没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哥哥。”
听到这一声哥哥,裴承蔺感觉到耳朵又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
沈青言又给自己刚才冒昧的行为找补道:“我刚才的话,哥哥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裴承蔺顿时清醒了大半,下意识道:“是,小姐。”扭头往外走去。
沈青言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真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封雪手中的茶端起又放下,眼神却不断地往门外看去。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我倒是想看看大将军父亲靠山倒了,还牙尖嘴利说是失踪,不就是死了吗,这下自己亲自送了定情信物香囊的情郎,又要一刀两段。
这位京城第一贵女会变成如何模样,会不会受不了打击从此得了失心疯。
不过这沈青言到底喜欢这秦云舫什么啊?反正她沈青言喜欢的我都要得到。
封雪正在美滋滋地幻想的时候,却见沈青言走了进来。急忙就想把茶杯往桌子放,却因放的太着急,茶碗一半落空,掉在地上。
响声响起,精致的白瓷碎了一地,几片碎片甚至落到了沈青言的脚下。
一时间碧螺春的香气四溢,封雪的裙摆也湿了一大片。
沈青言稳如泰山,迈过了瓷片,走到了主位坐下,也未客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封小姐,是要暗杀我吗!”
封雪暗自懊悔,自己自幼学习礼仪从未有过如此失仪之时,怎么偏偏今天:“沈妹妹说笑了,我只是一时失手。”
却将怒气都发泄在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上:“没有眼力见的东西,养你有何用。”
丫鬟急忙扑通一下跪下:“小姐,我错了。”熟练地边说边扇着自己巴掌。
丫鬟的脸马上就红肿了起来,还是沈青言看不下去了说道:“行了,一个茶碗罢了摔就摔了。”
又吩咐小丫鬟收拾这一片狼藉,又说道:“既然封小姐喜欢,再给封小姐上一杯茶。”
封雪感觉到自己的鞋袜全湿了,湿哒哒的很难受,茶上了也不敢再碰,努力想要从沈青言脸上发现一些伤心,难过。
可偏偏沈青言脸上一切如故。
沈青言自然知道封雪打的什么念头,讥讽道:“封小姐,我脸上是有什么吗,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封雪的指甲不受控制地用力,刺的掌心生疼,脸上依旧强装镇定,陪着笑道:“怎么不见秦公子。”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用铁链拴着,押着进了大厅,身后跟着之人正是景程。
封雪一紧张指甲几乎要将掌心的肉给刺出血来,难以置信地说道:“秦云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