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璃连忙挥鞭阻断了它的去路,顺势身体前倾甩鞭环住其腰身,手腕发力,将它拉到了自己身前,夏侯玉应时丢来了院中折来的桃木,阳璃反手握住,毫不犹豫的扎进了它胸口。
只听得恶鬼一声长啸,身形渐渐开始龟裂。
阳璃勾唇一笑,淡淡道:“以强欺弱可不好。”
话落,恶鬼散成了一地残灰。
她拍了拍手,缓缓收起了符鞭,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王印礼:“你得再强一些,不然这些慌不择路的妖魔鬼怪,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
“阳璃哥哥好厉害!”王印礼终于回了神,木讷拍着双手称赞,显然还是惊魂未定。
“那是自然。”她也并不谦虚,坦然接受。
王平与王安整理了一下散落的法器,众人纷纷聚在了一起。
“悬赏令上明明写的是妖,怎么到这里却成了怨灵?”王一仁从怀中摸出了悬赏令,看到上头写着‘有妖作恶’四字,识字无误啊。
阳璃笑了笑,望向躲在房里探头往外看的陈员外,瞥了一眼他身旁吓晕了的小妾:“那就得问问我们的财主,陈员外了。”
那陈员外一听,不禁缩了缩脖子,连带着肥胖的身子也抖了抖,不敢再看阳璃等人。
原来,陈员外并不是误将怨灵认作了妖怪,而是那怨灵的出现颇有些无法启齿,这才谎报了消息。
陈员外今年也已年过半百,膝下原有嫡子一名,庶子一名,以及庶女三名,房里亦有五房姨太太。那化鬼的怨灵,正是五月之前上吊而亡的正房太太。
那正房太太是个眼里不揉沙的妒妇,最是看不得有人与她共侍一夫。偏偏她又管不住自家夫君,眼看着一房一房的姨太太进门,心中郁结无处发作,竟是自己吊了脖子乘鹤西去也。
在那之后,她的执念便化作了怨灵,每过一月,她便会来府上勾走一人,上月竟是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给勾了去。
想她已是完全丧失了心智,再不可等闲视之,故而破罐子破摔,想着道法相通,便写了悬赏令挂在了化妖酒楼,想要邀来除妖师将其除去,也不懂什么捉鬼与捉妖有什么不同。
众人得知了缘由,也没多作评价,稍稍收拾之后,便是要各自回家了。
夏侯伯侧目看来:“看不出来呀,你还会驱鬼的本事。”
阳璃双手环胸,看着走在前头的夏侯伯,勾唇笑了笑,用肩膀撞上了他的后背,口里打了个响舌,调侃道:“大爷我可是深藏不露的。”语罢,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员外府。
走过了连接两岸的小桥,乘着月色正浓,心情正好,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调。
转过了客栈拐角,小调戛然而止,一眼便望见了远方的一道蓝色身影。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那道身影渐近,容貌愈发清晰起来。
他是,化妖酒楼看到的那名男子?
蓝袍公子在她身前两步停下,伸手递出了一只纸鹤,含笑道:“待你解出谜底,若信我,我便等你。”
阳璃垂首接下纸鹤,再要询问时却又不见了他的踪影。
正回想着男子话中深意,身后有人走近也不曾察觉,直到来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这才回头看去。
“那穿着蓝衣的,是你什么人。”
“陌生人。”她答着,悄悄收起了纸鹤。
夏侯伯抿了抿唇,也不再追问。将手中的钱袋抛入她怀中,见她接好了钱袋,伸手揽上了她的肩:“你领了这么多酬劳,是不是该请我喝一杯。”
“哦。”她颠了颠钱袋,分量的确不轻,抬眸对上他的眼,似笑非笑:“不怕再被我丢进妓院?”
夏侯伯讨厌她她又不是不知道,平白无故喊她去喝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此言一出,果然见他面色一变。
“不要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