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啊,印礼也才第一次与我们捉妖,还麻烦你多担待些。”王安一边整理着行头,一边侧头与阳璃说着话。
毕竟自家儿子首次捉妖,殊知妖怪变化莫测凶险难辨,难免心中担忧,于是提前打声招呼。
阳璃挥挥手,示意他无须担心。伸手搭上了王印礼的肩膀,痞痞一笑:“随大爷我捉妖去。”
王安早也见识过阳璃的身法,自是知其厉害,看到这幅场景,心下安心不少。
此次揭下的悬赏令,是去镇上的陈员外家捉一只害人的妖怪,那妖怪出现到现在为止,已经害死了陈家好几条人命,其中包括了陈员外的三房姨太太与那嫡出的儿子。
据说,都是被那妖怪施了幻术,引诱着上吊自杀的。
“阳璃哥哥,你捉妖多久了。”
“多久?”她挑了挑眉,仔细回想起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是更久,都没有认真去记过。她笑了笑,答道:“我忘了。”
“妖怪会害死人的,你也不怕?”
阳璃笑笑,搭在他肩上的手不安分的捏上了他的脸庞,半勾起唇角,啧了一声:“啧,小印礼啊,正因为妖怪会害死人,所以更应该去捉妖,这才会有捉妖师,若是人人都害怕,无人敢去捉妖,那人们不都得被妖怪害死?”
“也对。”语罢,两人相视而笑。
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张屏风之后,站着早已设好埋伏的夏侯兄妹与王一仁。
夏侯伯听了阳璃的话,不自觉的咂了咂嘴,面露鄙夷:“还真是无私啊。”
夏侯玉抖着肩膀晃着头:“人家心胸本就宽广。”
夏侯伯更是心中不平,嘲讽她:“在你眼里,他什么都好。”
“哥。”她唤了一声,使得原本看着前方的夏侯伯回头看了过来。她抿了抿唇,意味深长道:“你,是不是,对小璃有意思。”
夏侯伯不解的歪了歪脖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再思索一阵,忽的回味过来,顿时暴跳如雷,指着她大喊道:“你竟说我是断袖!”
夏侯玉摊开双手,状似无辜的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可是男人,再说了,他那副姿色,我可瞧不上,平日里都是邋里邋遢,脸都不见他洗干净过,我……”他慌慌张张的解释着,反倒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脸上也不知不觉的浮上了两团可以的红晕。
夏侯玉听着哥哥长篇大论,煞有其事般的点着头,嘴角笑意却愈浓了几分,等他说得词穷的时候,这才开口提醒:“哥,你脸红什么。”
于是,他不说话了……
夏侯玉则拉着王一仁避开了几步,若有似无的瞥了夏侯伯几眼:“呐,瞧见没,断袖哦。”
正当夏侯伯羞愧难当,打算挥剑砍人的时候,陈员外的主卧那边传来了异动,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寂静夜空,众人的捉妖之行,也拉开了序幕。
三人不再打闹,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朝着声源处跑去。
王平与王安最先与妖怪交手,阳璃与王印礼随后赶到,四人分别从东西南北四方甩出符鞭,缠住了妖怪的四肢。
阳璃正打算用除妖的铜剑夺其性命,却发现那铜剑伤不了妖怪分毫,故而丢下了武器,随着其他三人牵着符鞭,将那妖怪束缚于原地。
瞥见匆匆赶来的夏侯伯三人,阳璃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大喊道:“快去取黑狗血与桃木!”
夏侯伯一看那四人束住的妖物,微微一惊,转身便要去寻黑狗与桃木。
捉妖与捉鬼不同,妖是由生灵修炼而成,历来拥有本体,只需毁其本体,便可灭妖。鬼则是由人们死去的意念幻化而成,或善或恶。善的是为了守护,而恶的却是要勾魂索命的。
鬼无本体,比起捉妖,那便要麻烦得多。
凑巧的是,陈员外将鬼误认为妖,使得这七人只带了捉妖的法器。
好在符鞭妖鬼通用,还不至于令他们被鬼追着打。
没过多久,夏侯伯端来了一盆新鲜的黑狗血,朝着那恶鬼身上一泼,使得其身形落实,再也不能四处游走。
那恶鬼也挣开了符鞭,仰天长啸一声,忽的往王印礼身前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