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之前,溯水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发间别了一朵白花。
一路多次提醒君子华,无论如何都不得使用法术,最后实在放心不下,也如对付司佩那般,施法封印了他的法术,这才不再反复提醒。
姜国皇帝育有两女,因为长女安容歌自小不在宫中长大,次女安容音作为留在皇宫的唯一一位公主,自然颇受宠爱。
她居住的寝宫离皇帝的正宫较劲,倒也不算身居内闱,省得弯弯绕绕寻上许久。
此番前来并未通过任何人引荐,而是溯水带着君子华腾云所至,便也不担心有人阻拦。
当溯水与君子华步入她的寝宫时,她似是早已料到一般,面上无一丝半点的惊讶,只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早早谴退了宫人。
她缓缓走到溯水身前,目光却落在君子华身上。
也不开口说话,抬手便往他身上抓去。
溯水随时关注着她的动作,抢先一步将君子华挡在身后,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也不恼,拢起双手,意味深长的看着溯水:“浅水道长,深水道长,同门师姐弟么?”
“不是。”
她笑了笑,绕着溯水与君子华周围转了一圈,神态慵懒:“这么说,二位是什么关系呢。”话落,广袖一挥,凭空飘出一阵迷烟,地面忽地生出许多碧绿树藤,约有小指粗细。
树藤缠绕至君子华身上,开始渐渐变粗,缠到他腰部时,溯水便在手上召来三昧真火,正要甩出时,却见她又挡在了自己身前,怕误伤于她,便覆手压下火球,停了动作。
溯水看着君子华,他此时微微歪着头,看上去意识不清的模样。再看她一眼,轻叹了一声:“他只是凡人。”
先前入宫是由安王爷引荐的,宫人们也都看到了溯水与君子华是一同而来的,那么这位所谓的安宁公主,自然也是知道的。
先前入宫是由安王引荐,宫人们也都看到了溯水与君子华一道而来,那么这位所谓的安宁公主,自然也是知道的。
与其让她自己去调查君子华的身份,还不如现下这般直接带到她眼前。
正好溯水封印了君子华的法力与仙气,暂且掩饰他的身份不算太难。
“我知道了。”转身,往身后软榻走去。
榻上架着一方红木矮桌,桌上摆了一壶酒与两只酒杯,看样子似是早在等着溯水。
看她坐在榻上,侧身斟酒,溯水想了想,走过去坐在矮桌的另一侧:“你在为她们做事?”
她斟好两杯酒,放下酒壶,冷笑着看向溯水:“殿下怎样认为?”
溯水答:“不是。”
“呵呵,殿下错了。”
“吾曲!”
“小仙在。”
溯水猛一拍桌起身,伸手指着她鼻尖,厉声呵道:“你疯了不成,去她们手下做事!”
吾曲轻笑一声,颇为嘲讽,将手枕在矮桌上,用手背抵着侧脸,缓缓扬起唇角。
明明是一张温柔似水的面容,此时的笑却显得分外薄情:“我疯了?没有吧,只是不巧的是,经历过一场丧兄之痛。”
说到此处,瞥见溯水腰侧沁出了血,不由得笑意愈浓:“今日这一身白衣。”顿了顿,又看向她发间的白花:“与这发间花,可是为了替我家兄长守丧?”
溯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垂下手,声色平静了许多,几乎是肯定:“是你杀了安容歌。”
吾曲抬眸看她,毫不避讳,笑着点点头:“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