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俊采不甚理解,一脸茫然。
“而且三七和菊三七虽然相似,但菊三七带了毒,稍有不慎吃了会有大麻烦!”
萧俊采心中生疑:“刚刚说的真的不是菊三七?”
天巫星君无语眨了眨眼。赤小豆将一摞书卷往前一推:“写好了?把记录,也补了。”
萧俊采扶额,更加无语凝噎:“他三字一顿,那不是我的问题,是他断句的问题!”赤小豆说的每句话还能用完美地三字一断,这才是最气人的。
天巫星君道:“行吧,就算你说的对,为什么花了一朵花?”
萧俊采不好意思笑笑:“是画的不像吗?”
这时,那腿上长疮的村民盯着天巫星君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嗯?是济慈灵巫妙医星君的声音吧。我听见神仙的声音啦!我要长命百岁啦!”接着,兴高采烈的拿着方子走了。萧俊采奇道:“星君,原来你的圣号那么长。你不如这里讲学好了,听你说话就能长命百岁,都省的吃药了。”
天巫星君支吾道:“确实……他们都不算疑难杂症。那个……我要出去一趟。”
赤小豆和萧俊采表示:“你又要去哪?”
赤小豆补充道:“师父你,半夜才,回来现,在都不,超过两,个时辰!”
萧俊采惊呆:“你到底要去哪?”
天巫星君召来一团云,逃跑似的蹭一下跳了上去,丢下一句:“哎呀,你们先别管这么多啦!徒弟,回头准你告休啦!”
萧俊采眼睁睁地看着天巫星君离开济慈庵,却阻止不了,胸中充斥不满。赤小豆很快恢复了一副就这样了,改不了,还能断绝师徒关系怎得的样子,继续老实在济慈庵中问诊。理解了赤小豆说话与旁人的不同之处,萧俊采越来越得心应手,有些时候还能分辨出药效了。
疑难杂症其实不多,正常来求医问药的村民很好应付,有些跌打损伤的会一些需要运用药箱工具。最麻烦的是有些病人的病症,实在不可言状,甚至于有些难以启齿。
有一青年男子被一老妇人和年轻女子同时携来。青年男子眼神躲闪,老妇人恨铁不成钢,小妇人则一脸平淡。原来年老女子是青年男子的母亲,小妇人是青年男子的媳妇。遗憾的是,夫妻成婚已有三年,婆婆却还未能如愿报上孙子。一开始婆婆总说是媳妇的问题,但是赤小豆半年前曾诊断是那青年男子的问题。这次是小妇人说自己身体出现了畏寒的毛病,想让婆婆和丈夫陪同她来求医。婆婆为了摘掉儿子不行的帽子,自然是欣然同意。让萧俊采不解的是青年男子的表现,能洗刷“冤名”应该是求之不得,可他似乎很是抵触求医,一直耷拉着头谁也不看。
赤小豆再次诊断媳妇没有问题,却被老妇人一通数落,什么小结巴,小骗子,小坏心眼什么都骂出来了。赤小豆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况且他的师父还是神仙,自己也是半仙之体。他顿时怒不可遏,开始赶人:“你们给,我出去!”
老妇人:“那你快出去啊!是不是没脸留下了!”
小妇人突然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小大夫,奴家今日就把话说清楚了。”
赤小豆一愣:“?”
萧俊采挠了挠头:“?”
小妇人当着其他人,徐徐道:“彭婆!你不知道吧,你儿子不是不行,他可行了!他早就和村中的马夫王三厮混了!他是个他是个……还要娶我!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话的威力,不亚于刨了老妇人的祖坟:“你这个毒妇,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小妇人:“忘了告诉你了,你儿子可是下面那个!你不是找你的擀面杖吗?还说是我偷了,一把擀面杖值几个钱?它被王三拿去玩你的儿子了!”
围观的人们都惊掉了下巴,静静地等着小妇人继续说下去。小妇人斜睨着那对母子:“你儿子这几日腹痛不止,难以进食,这才是正真的原因!”
这么一说,萧俊采也注意到了青年男子确实面无血色,行走动作有些奇怪,居然是擀面杖的原因,真是个狠人啊!
小妇人定定道:“我胡蝶自问问心无愧。听说这济慈庵本来是座尼姑庵,今日我便要剪去青丝与你家一刀两段。”
萧俊采以为济慈庵一直是天巫星君的医馆,只是名字带了庵字罢了,没想到济慈庵居然是尼姑庵。天巫星君又不是女人,那济慈庵过去肯定另有主人。
彭婆咬牙切齿:“我儿子既然娶了你,你生是我彭家人,死是彭家鬼。活着就要伺候我儿子,伺候我……死了也得保佑我的后人!”
小妇人骂道:“呸,你敢和神佛抢人吗?我今日就拜入医仙门下,给他老人家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当牛做马!你来抢啊!”
那彭婆似乎有些家当的,竟当众拿出银子,谁帮她把媳妇绑回家她就把银子给谁。重赏之下,肯定是有勇夫的。不出所料,有两个青年合起伙来把小妇人制住。小妇人不断挣扎,像一只可怜的困兽,发出惊恐的尖叫。
萧俊采见事不妙:“啪”一下扔了笔。赤小豆叫住他:“做什么?他们现,在可是,在济慈,庵之外!”
萧俊采道:“你们只管这小小济慈庵中的事情是吗?这种事发生在眼前,便听之任之?”
赤小豆道:“师父说,不要介,入凡人,的因果。”
萧俊采反问:“可你们治病救人不就是干涉了他们的因果了?不就是只管自己能管的事情吗?管不了的事情你们就抬出因果了堵别人的嘴安自己的心。你们做大夫的对这种事情束手无策,确实不能怪你们,但是我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