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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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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玻璃烟缸里晕作苍白的茧,陈姝揿着火苗的第七次跳跃,看薄蓝焰心抖落在袖口铜扣的凹痕里。烟丝燎出的星子在墨色军装折痕间明灭,叫人生出戎马倥偬时凛冬哨所熬松脂灯的错觉,那本是林承孝勋章蒙尘时氤氲出苦艾味的旧影。

潮气凝成细珠顺着鎏金窗滑落,她恍惚瞧见林家两代脖颈都勒着同一根绞索。章鱼纹路的玻璃樽养着‘林雨泠’的气泡,朱漆匣子里躺着林承孝的骸骨。或许红木案头堆着的基因实验协议,钢笔尖氤氲的从来都不是墨迹,而是一早‘预定’下的脐带血。——那些攥着银剪的白大褂,贩卖变异章鱼的市侩,看顾失职的保姆,漩涡里翻腾的尽是剥了皮的婴胎,裹着合同的泥浆在铁锈斑斑的钤印里浮沉。

月光沁湿窗棂时,林雨泠正用浸着玫瑰香的指尖擦拭发梢,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瞳忽地倒映出翻上露台的侵略者。“阿泠!”陈姝的真丝白衬衫灌满了三月晚风,如同深海族群浮游的透明伞膜。

“阿姝?你怎么——”原本到唇边的嗔怪湮没在星河倾泻的幻梦里。千万点翡翠色星子包裹着穿越雾霾的狂徒,在彻夜未熄的霓虹残余里撕开银河溃散的伤口。那些明明灭灭的光斑吻过陈姝英挺的眉骨,又贪恋地贴在林雨泠的锁骨窝。“萤火虫!你捉来的?”

“我哪儿有那本事。”陈姝抬手敲击云雾缭绕的玻璃,掌纹残留的夜露在月光下蜕变成银河纹路,“是它们听说我要见心上人,自愿跟来的。”

庭院骤然亮起月光湖,萤绿色的星子顺着他未能藏好的脚踝攀升,红酒香炖着糖渍苹果的气息里,突兀生长出幼蝉脱壳时潮湿的震颤。他绷直的腰线不慎碰翻水晶台灯,破碎的光圈溅落在正被夜风撩开半寸的浴袍,“正好,我今晚煮了红酒,请你的小朋友们也来尝尝吧。”林雨泠赤足踩碎满廊月光,潮湿的系带像条慵懒的盘蛇,绕过正在晃荡的红酒杯,攀上陈姝倚着栏杆的手腕。

“听说弄坏安保系统能看更清的银河。”他凑近时水珠顺着喉结滚落,突然钻进她胸怀的动作让腰间布料又滑落些许,仿佛整个城市的光影都失重般坠入他腰肢的凹陷。陈姝指尖猛然收紧钳制住那尾惑人心神的海妖,带着他踉跄着仰倒在月牙白绸缎堆叠的床榻间,两盏游离的萤火正从半阖的玻璃窗缝溜进来。“阿泠,红酒要洒了。”

他蝶翅般的锁骨绷紧又绽开,沿着指尖下渗的红酒即将染透薄绸。半悬的右足却勾着陈姝垂落的缎光衣袖不肯松,数枚白贝母扣在冷银色月光下熠熠生辉。“这不有姐姐在呢嘛,一会儿姐姐帮我洗…。”

全城灯火恰在此刻突然暗淡,仿若天地回归鸿蒙初开。玻璃窗映照着两道交叠成星宿的剪影。脊背起伏的弧度恰好连成牵牛织女的鹊桥,栏杆积攒的夜露里,还映着林雨泠指尖划过陈姝肩胛时滴落的琥珀光痕。

晨光染透薄纱的瞬间,林雨泠半倚着鎏金刺绣软枕,指尖捏着骨瓷勺慢悠悠搅动银耳桂花燕窝粥。珍珠母贝纽扣在睡袍胸口若隐若现,昨夜泼溅的红酒气息仍丝丝缕萦绕在锁骨。洗涤间里翻搅声愈发清脆,真丝料子在清水里揉出浪花的形状,裹着管家犹豫的身影,“殿下,这真不合适…”话音还未坠地,林雨泠咬住银匙朝洗涤间挑眉,陈姝立刻将垂落的衬衫袖口又挽高两寸,二十米外紧接着炸开响亮的拧绞声。“王叔,你不懂,这是我的兴趣爱好!”

千秋雕梁仍悬着祖辈的彩绘云纹,只不过昔日黄花梨书案前流转的春山碧影,已换成年轻将领肩章落雪的侧影。林雨泠解开军装第二颗金扣时,暮色正流淌在书房玻璃展柜内两柄错置的银质短剑上,一柄蚀痕斑斑,柄端刻着‘凛冬军前司令林承孝’;另一柄新霜灼灼,剑锋刻着‘凛冬军司令林雨泠’。

“阿泠。”他耳后突然漫开Alpha的体温,蚕丝衬衫裹着的手臂从后方缠上腰肢,陈姝将下颌陷进他衣领褶皱,“在做什么?”

烫金相册在他指尖翻涌如蝶蜕,一片片光影正在抽搐着剥离,她看到‘林雨泠’三个鎏金字倏然裂成两条银弧。橘子色的夕光里漾起春风的笑意,怀中人仰首碰落蜻蜓点水般的晚安印记,“我想,如果哥哥在天有灵,大概也不会愿意有人刻意模仿他的样子。这种强行取代,反而会失去对他最真诚的怀念。整理物品时翻到这本相册,突然觉得该把我和他的照片分开保存。两本单独的相册,就像两个单独的人。”

“我们阿泠心肠总这么软,这就接受这个哥哥了?”陈姝托起Omega后腰往文件堆里摁,唇齿间追逐砂糖碎末般的甜腻气息,夜风掀起纱帘时金属袖扣刮过温凉的皮肉,月光溶化在冰淇淋色的墙壁上,昔日争吵撕裂的纹路正被新煮的热红酒缓缓填充,整栋建筑骨血里埋藏的呜咽声突然尝到了爱惜的滋味。

“你不也接受俞在川了吗?”林雨泠纤长的指节缠住天鹅颈项弧弓,呼吸织成暖金色丝线穿进彼此眼瞳,额间大陆架正在温柔连绵撞接。陈姝舌尖打着银色蝴蝶结刚启封又合拢,光脑里存放着的俞在川影像在缭绕的熏香里沉浮。旧伤疤泡着蜂蜜柠檬水依然肿胀,砌在心房的血泪债变成砂纸在她声带上抛光。“我不知道。我觉得我的心像一间屋子,门这边站着渴望亲情的我,门那边是他不算邪恶的眼睛。可是门槛下的缝隙里,渗出母亲的血和阿杰未干的泪,浸湿了整块地板上的‘原谅’二字。”

月光漫过旧相册扉页堆积的潮痕,陈姝的指尖游走过林承孝的影像。面对那张褪色的军装照,指节悬停须臾,终是将它郑重嵌进桌面的水晶相框,指尖轻触眉梢的瞬间忽然生出标准的敬礼弧度。林雨泠倚着檀木柜轻笑,光脑闪光灯扫过她凝霜的侧脸。

“我以为你会讨厌他。”

“曾经是讨厌过。”陈姝云絮般的发丝飘落在相框防尘膜上,暗合着心绪数年间的流转轮回。“可是一码归一码。我们都困于时代的漩涡,今日的抉择,已是穷途里的最优解。我不认同他的脚步,可我也不该以千年后的月光,苛责百年前的烛火。”停留毫无意义,唯有让明天的光比今天更亮,向前,才是永恒的方向。

冷月般的眼眸流转过粼粼波光,那声叹息轻柔如羽毛,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了无形的涟漪,“其实我对父母和哥哥也怀着相似的矛盾心情。昼夜交替,白昼是‘为什么偏偏是我’的愤怒,黑夜会化作‘原来你们也是囚徒’的悲悯。不过好在,未来是‘我们’。”

陈姝脚尖在地毯纹路上猛地刹住车,睫毛随着呼吸频率轻颤三次,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在食管内酿成了一盏黄连茶。“阿泠,最近我得去办件事儿。这光脑和干扰器你拿着,重要资料我都存在本地了。”她突然握住那截微凉的手指,春日疾雨打在防弹玻璃上的节奏,遮住了未尽语句里不足百分之五十的生存概率。

林雨泠望着她常年握枪的指尖此刻轻轻划过播放器,《waltz no.2》便如碎玉溅落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呼吸声缠绕着老式钢琴旋律漫上来,像拆开珍藏多年的礼盒般朝他捧出精心准备的邀约,“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好。”两人的鞋跟叩击着花梨木的纹路,仿佛候鸟踏过初春薄冰。陈姝制服上的金属配饰轻擦过他颈侧,拆解过无数危机的双手此刻正丈量着他后背的温热曲线。自由与爱的鸢尾正在花瓶里无声绽放,玻璃倒影中那两道影子渐渐重叠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最后一个音符坠落时,她的额头恰好抵住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夜风吹散半掩的窗帘,花瓣们赖在露台上看着漫天流萤。

“我爱你。”“我也爱你。”

“陈姝,相信我,我会和你打最好的配合。我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回到我的身边。”

“好,下一次都城巨响时我们再见。”

芯片蓝光漫过林雨泠的下颌线,归档密钥在他触碰过的全息界面凝结成破碎的银河。每寸滑动都牵出蝴蝶效应,待阅文档早被陈姝梳理成牵引命运的红绳,岁月尘霜凝成分子级的经纬坐标在午夜荧荧发亮。加密屏障化作蝴蝶鳞粉消散那刻,作战靴碾碎了满地冰凉的月色。

蒸笼般的琥珀色光影渗漏在鎏金雕花柱间,陈姝的绸衫在监控屏上折出月光纹路,好似错手打翻的半盏波斯葡萄酒。麻绳索蠕动着钻进浮雕骑士的护腕,五楼露台栏柱像吸饱砂糖的杏仁饼般诱人地发亮。蜂群般警报骤然割碎穹顶壁画,侍卫们织成的光网灼烫她扬起的碎发。她忽而舒展腰肢,雨燕般掠过粒子光束织就的磷火河,指缝擦过大理石浮雕的刹那,忽如晨雾折断灌木般扼住一人咽喉,掷去的躯体坠落成玫瑰色的血泊,琉璃窗框醉成满地叮咚的银铃。

皇帝的咆哮震碎了十八盏水晶壁灯,“抓起来!立刻抓起来!”瓷瓶碎片吻上锁骨冰凉处的瞬间,陈姝已被按碎在波斯地毯的紫藤花纹深处,月光铸造的荆棘蜿蜒着扣住手腕,像极了她曾抚摸过的,那座珐琅自鸣钟里断翅的报时鸟。

那人的步伐像沉重的暮鼓敲碎了大理石长廊的倒影,暗红绶带在身后翻涌成静默的血浪,二十枚金纽扣随着起伏的胸膛震颤成淅沥的星雨。嵌着维多利亚时期紫钻的皮鞋碾碎玻璃穹顶投下的光线,当珍珠母贝纽扣第七次闪烁时,宴会厅水晶吊灯已经被他的轮廓剪成散乱的萤火虫群,就如同无数个午夜被他碾碎的礁石般沉默倔强的人类,此刻会场每个角落都开始发抖着认出属于帝王的纹路。

1.Kether(王冠)

代表皇帝的自我神化,他通过自上而下的意志构建自己的统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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