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人狠话不多的酷A,突然这种妈咪即视感是这么回事…?”
周峥,“所以说老干部啊…,咪。”
树影碎成千万片金箔,簌簌坠落在行路者肩头少女背着沉重的初始包,手握地图,偶尔抽出空隙照看照看这个,关怀关怀那个。
林雨泠发丝掠过眉峰,尾音挑起半寸微澜,“妈咪?”
“对啊!对啊!现在不流行‘霸A爱上我’的类型了,最近小说流行反差A。如果你想看的话,回头我推你几本!”若拉声音忽而放软,眼底汪着万千星河倾坠破碎的碎光,制服沾着的雪粒子争先恐后融成见证者,“诶,对了,悄咪咪问你个问题,你可别生气。我就是,我就是好奇嘛~,回头我也好给你推书呀!那个,你会喜欢什么样的Alpha?”
林雨泠没有拒绝若拉的热情,思绪却如野蜂乱扑。
她凌晨两点时数据终端的蓝光是不是还在闪烁?说服队友安抚人心时镇定的眉眼后有多少困意翻涌?黎明时分好不容易陷进枕头,又被猩红梦境逼出冷汗时,桌上那份营养液是不是又被遗忘成了摆设?明明前不久身板刚添了三斤肉,此刻制服竟灌满了山谷的冽风,明明就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孩子。
“喜欢…,不喘气的。”“…那,那还挺难找呢,要去翻翻人外了。”
终于,小队抵达目的地。
陈姝攥着灰白色金属片在剥落的树皮上磨蹭,战术手套结了冰晶,她摘下来用牙咬着,紧紧凝住两截指节间跃起的磷火。
“呲!”跳动的橘色光斑一寸寸吞噬着潮湿的松针,远处有矮桦在进溅的火星里投下碎玻璃似的影子。
“状态不好的,抓紧时间调整状态,该休息休息,记得轮流往里添点树枝,然后,姜勇跟我走。”她安排好一切,对姜勇招了招手。
“好。”姜勇没有问,利索跟上。
林雨泠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扯了扯周峥,“趁着附近安全,咱们也走。”
四人分别离开了驻扎点。
军用背包的锁扣发出低哑嘶鸣,“你看,有什么能拿来做个钩子的吗?”
“钩子?”姜勇愣了一下,腕上的光脑蒙着一层薄雾,朦朦胧胧映出她曲起指节叩击金属零件的侧影。
“我包里你任选,不怕拆,能做就行!”陈姝一把全丢给他,自己捡了根老树枯枝,在空气中来回划了两下,腐叶随着动作簌簌坠落。
姜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倒不难,只要有金属皮能拆就行,可是做钩子干嘛呢?姜勇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陈姝时不时低头看那张地图,朝着上风区前行,直到河面反光刺痛眼睛时才收起来。雾水坠在她睫毛上,她对着身后长长呼了口白汽,歪头示意姜勇跟上。
“做好了吗?”“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行!”
“噗通!”
两块压缩饼干跟不上她的速度,全丢进了河里。
“你?!”姜勇瞪大了眼睛。
“压缩饼干太干了,要先泡泡。”
“啊?”
“这个叫打窝,是吸引鱼群用的。冬天鱼的活性不高,要多打两个窝才行,不过好在鲫鱼比较耐寒,钓它们要用细线才容易被吸食,我们的条件刚刚好。”陈姝眉眼微微弯起,拍了拍自己身侧,邀请他一起坐下,“我们是不是很幸运?”
姜勇讷讷,他想起上车时大家就差点撕破脸,此刻饼干袋刮出来的碎屑正被浪纹推得打转,“那要是钓不上来…,不就浪费了吗。”
竿稍第四次震颤在水面绽开蛛网状裂痕,月光折断在鱼鳃的锯齿上,银鳞乱溅时擦过陈姝的颧骨。
“唉,我以前也不想赌的,不过食物和钞票一样攒不出活路,总得想个办法让它持续增长。好在食物总会引来想活下去的东西,钓不上鱼,我们就得去找找兔子洞、野刺猬了。”
被甩上岸的鲫鱼还在扑腾,雪地反光刺得两人眼眶发酸。除去碎冰撞击的轻响,整片森林沉默得像月光下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