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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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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斯岛的海滩上,戴蒙·坦格利安站在礁石上,黑披风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暗黑姐妹剑柄还滴着海水。他看着天空中逐渐变大的龙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是惊讶,而是期待。

当沃米索尔巨大的爪子拍在沙滩上,溅起的沙粒打在他黑色铠甲上时,看见玛格娜从龙背上跃下,他上前两步,竟张开双臂接住——带着海风的咸涩与血腥气的拥抱。

“我的小怪物,终于学会飞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戏谑,手指划过她护腕上的龙鳞纹饰,“你父亲没派舰队,看来是想让我死在这儿喂鱼?”

玛格娜推开他,目光扫过海滩上密密麻麻的营帐和伤痕累累的士兵:“他会派的。当他发现自己的女儿和弟弟都在战场上时,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会把王家舰队开到石阶列岛。”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现在,我们该谈谈怎么打赢这场仗了。”

科利斯·瓦列利安的营帐内,油灯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帆布上,像极了舞动的幽灵。兰尼诺·瓦列利安看见玛格娜时猛地站起,椅子在石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红堡的花园,是战场!”他的银金发和肩甲上都沾染敌人的血迹,眼中满是焦急——那个曾与她比剑的少年,此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来帮你们结束这场战争。”玛格娜展开地图,指尖落在血石岛上,“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攻占这里。血石岛扼守密尔海的咽喉,拿下它,就能切断三城同盟会的补给线。”

“为何不打泣血塔?”博洛斯·拜拉席恩的声音带着不屑,“那里是泰洛西海港的港口,直接打过去,那些胆小的总督们会吓得尿裤子。”

玛格娜抬头,目光冷静如刀:“泣血塔的地点就是泰洛西的本土港口,一旦攻占,三城同盟会会联合反扑。而血石岛是多恩与三城同盟会的利益平衡点。一旦拿下,多恩会因担忧航道安全而犹豫是否全力支援,三城同盟会则会因内部分歧自乱阵脚,他们在这里经营多年,更是囤积了大量粮草和武器——更重要的是,”她看向科利斯,“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若能控制血石岛,潮头岛的贸易航线就能重新打通。”

科利斯眼中闪过赞许,他忽然发现,这个十四岁的公主远比自己想象中可怕——她不仅了解石阶列岛的地形,更懂得如何利用盟友的利益驱动。“她说得对,”他敲了敲地图,“泰洛西人向来精明,不会为了几个海盗拿整个城邦冒险。但血石岛不同,失去它,三城同盟会的士气会大受打击。”

"小姑娘倒是会纸上谈兵。"博洛斯抱着胳膊插话,铠甲上的宝冠雄鹿纹章还沾着海盐,"还不如让我带两千精兵从骨路杀进去,烧了伊伦伍德城的葡萄园——"

"然后被多恩人引到红沙丘陵喝西北风?"玛格娜打断他,指尖敲着地图上的赤红山脉,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您先祖奥里斯·拜拉席恩失去右手的教训您的学士没教过吗?您的父亲博蒙德公爵的大军正在赤红山脉劫掠,让多恩的伊伦伍德家族和韦尔家族忙着防守,没空派军队支援石阶列岛,而您,勋爵,若想让您的舰队活着回到风息堡,最好按计划封锁湍流河,我们要的是牵制,不是送人头。”

营帐里响起压抑的轻笑,兰尼诺慌忙用咳嗽掩饰,科利斯的唇角悄悄扬起,博洛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那是对被一个少女驳回的不甘。戴蒙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忽然开口:“那多恩呢?他们的舰队虽然弱,却像跳蚤一样难缠。”

玛格娜看向他,异瞳中跳动着烛火的光芒:“多恩人依赖绿血河,但我们不能封锁它。”她看见戴蒙挑眉,继续说道,“若彻底切断绿血河,多恩会与三城同盟会死战到底。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的援军在漫长的海岸线上疲于奔命——拜拉席恩的舰队封锁湍流河,兰尼斯特舰队封锁硫磺河,多恩的贵族们会被困在各自的城堡里,眼睁睁看着盟友被我们逐个击破。”

戴蒙突然低笑,指尖敲打着桌沿:“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多恩的马泰尔家向来精于算计,若逼得太紧,他们反而会和三城同盟会彻底结盟。留条缝,让他们自己权衡利弊。”他的目光扫过玛格娜的异瞳,像在欣赏一件新得的瓦雷利亚钢兵器,“真该让韦赛里斯看看,他的小女儿比他的那群大臣们聪明十倍!”

会议持续到破晓,当第一缕阳光染红海面时,玛格娜站在海滩上,听着浪涛拍击礁石的声响。兰尼斯特的船队在远处抛锚,金色的狮子旗帜在风中招展。

“在想什么?”兰尼诺·瓦列利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海盐的气息。好友的银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却掩不住眼中的忧虑,“你不该来的,这里不是红堡的舞会。”

“而你,也不该总躲在你父亲的背后。”玛格娜转身,看着这位未来的潮头岛领主,“战争不会因为我们厌恶就停止,兰尼诺。我们的龙,生来就是要在战场上飞翔的。”

他苦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更想在甲板上写诗做一名探险家,而不是挥剑数着敌人的残肢。”玛格娜将手搭在他肩上,感受着对方的颤抖,转头看见兰尼诺的恋人乔佛里正远远望着,眼神像被海水泡过的剑,玛格娜垂眸叹息道:“我们都有该背负的东西,不是吗?你父亲需要瓦列利安的继承人,我姐姐需要铁王座的守护者。”

忽然玛格娜看见远处的海平面上,一道墨绿色的影子正破浪而来,龙翼划破海面,像一片移动的乌云——是兰娜尔的瓦格哈尔,比沃米索尔还要庞大的上古巨龙。

海滩上,兰娜尔跳下龙背,银金卷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她冲向玛格娜,紧紧抱住这个挚友:“听说你擅自行动,我就知道该来陪你发疯。”她退后一步,看着玛格娜护腕上的家族纹饰,“准备好了吗?四条龙,足以让三城同盟会的海盗们见识真正的龙焰。”

玛格娜望向海面,朝阳初升,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沃米索尔、科拉克休、海烟和瓦格哈尔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征服者伊耿》的画像,想起上面那句被岁月侵蚀的箴言:“血火同源,方为坦格利安的王冠。”

“准备好了,”她轻声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让他们记住,坦格利安的女儿,从不畏惧风暴。”

她知道,当沃米索尔的龙翼划破晨雾时,红堡的权谋家们正在为她的“叛逆”暴跳如雷,而戴蒙叔叔正在策划下一场突袭,科利斯伯爵正在调配舰队,兰尼诺还在为她的安全皱眉——但这一切,都比不上此刻海风拂过银发的自由,比不上巨龙在身下震动的心跳,比不上即将与好友并肩作战的热血。

然而战斗比预想中惨烈,当沃米索尔第三次俯冲时,玛格娜看见一支弩箭擦过龙翼,在青铜鳞片上划出火星。她咬牙拉紧缰绳,巨龙发出愤怒的咆哮,龙焰精准地砸向敌舰甲板,将那些举着十字弓的多恩士兵烧成灰烬。海面沸腾着油污和血水,破碎的船板像浮尸般漂在海上。

戴蒙的科拉克休更像头失控的野兽,尾巴扫断敌舰桅杆时,连带着将船上的蝎子弩甩进海里。有那么一刻,玛格娜看见他在龙背上张开双臂,任由血滴从剑尖滴落,笑得比龙焰更炽热——那是真正的战场疯子,享受着杀戮带来的快感。

接下来的七天七夜,玛格娜仿佛活在一场燃烧的梦里。她骑着沃米索尔掠过泰洛西舰队的上空,龙焰所到之处,战船纷纷化作灰烬;她与兰娜尔并肩飞行,瓦格哈尔的墨绿色龙影与沃米索尔的青铜身躯在云层中交织,像两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她站在塔斯岛的悬崖上,看着兰尼诺骑着海烟和拜拉席恩还有兰尼斯特的舰队像铁钳般收拢,将多恩和三城同盟会的残军逼入死角。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血石岛南岸。当泰洛西的雷查里诺亲率二十艘战舰试图突围时,玛格娜骑着沃米索尔迎了上去。巨龙的瞳孔锁定敌方旗舰,喉间的火焰比正午的太阳更耀眼。她听见下方甲板上的弩手们拉动弓弦的声音,箭矢破空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一支弩箭擦过她的左臂,在皮甲上留下一道火星。

“给我烧了他们的蝎子弩!”她用高级瓦雷利亚语大喊着,沃米索尔听懂了指令,猛然俯冲,龙焰精准地砸向敌方甲板。弩炮在高温中爆炸,金属部件融化成滚烫的铁水,顺着船舷滴落,将海水染成赤红。玛格娜看见敌军在火光中仓皇逃窜,金色的铠甲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像一只被烤熟的龙虾,而雷查里诺早已弃船,逃离了血石岛。

战斗结束在第七日黄昏。玛格娜站在血石岛的最高处,望着海面漂浮的残骸,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靴声。戴蒙将顶沾满沙砾的铁冠扣在她头上,戏谑道:“狭海女王的王冠,如何?”铁冠的边缘硌得她额头生疼,她却笑了:“不如献给父亲,毕竟……”她转头望向渐渐沉落的夕阳,余晖为戴蒙的轮廓镀上金边,“他更需要一顶能证明‘好国王’的冠冕。”

戴蒙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额间的汗渍:“你比韦赛里斯更像坦格利安,知道吗?他总想着用温情软化铁王座,而你……”他的指尖划过她染血的脸颊,“生来就该在血与火中锻造权杖。”

玛格娜避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正在清点战利品的兰尼斯特舰队,泰兰·兰尼斯特正站在船头,朝她举起酒杯,兰娜尔正与兰尼诺说着什么,乔佛里·隆莫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嫉妒的火苗在那年轻骑士眼中跳动,却被胜利的喜悦冲淡。

是夜,塔斯岛的悬崖上,玛格娜望着海面漂浮的海灯,听着兰娜尔·瓦列利安讲述瓦格哈尔喷火时的震撼。好友的手背上缠着绷带,却仍兴奋地比划着巨龙的姿态:“你知道吗?当瓦格哈尔的龙焰扫过多恩舰队时,我忽然觉得,我们才是真正的征服者,像伊耿、维桑尼亚还有雷妮丝他们那样——”

“但征服者的代价,是无数人的血。”玛格娜轻声说,望着海灯随波逐流,像坠落的星星,“戴蒙叔叔的士兵里,有一半是无家可归的次子,他们追随他,不过是想在战火里挣得一片土地。而我们,不过是给了他们希望。”

兰娜尔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龙鳞护腕硌得她生疼:“可你给的希望,是让狭海不再有海盗肆虐,让商船上的孩子能安稳睡觉。这难道不是坦格利安的责任?”

玛格娜笑了,抬头望向星空。银河横跨天际,像条璀璨的狭海。她忽然明白,为何韦赛里斯总盯着铁王座的尖刺发呆,坐上那把椅子的人,注定要在荆棘与星辰间行走。而她,甘为姐姐披荆斩棘,哪怕自己的翅膀被尖刺划破。

“兰娜尔,”她轻声说,“你说,雷妮拉姐姐会成为好女王吗?”好友的眼睛在夜色中亮晶晶的:“有你做她的剑,她会成为维斯特洛从未有过的女王——一位让龙焰照亮每个角落的女王。”

“不过你后悔吗?这场战争,会让你的名字刻在史书上,也会让无数人视你为敌人。”兰娜尔伸手抚摸玛格娜的发尾,疼惜的看着她。

“从戴上坦格利安的姓氏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命运。雷妮拉需要一把剑,而我,愿意成为那把剑——哪怕它会灼伤我的手。”玛格娜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兰娜尔额头上,看着好友眼中自己的倒映,对她露出罕见的温柔笑容,“但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我们还有彼此,还有龙。”

海风带来远处的笑声,兰尼诺的声音混着酒香飘来:“玛格娜!别躲在悬崖上,来喝一杯庆祝胜利!”兰娜尔翻了个白眼,冲玛格娜耸耸肩:“看来,我的哥哥又开始发酒疯了,我去看看他。”

看着兰娜尔离开的背影玛格娜又独自坐在悬崖边,继续看着海面漂浮的“海灯”,那是水手们为逝去的战友点燃的“海灯”,这是潮头岛的习俗,说是为了能让逝者找到回家的路,那些微弱的光芒随波逐流,像逝者的灵魂在寻找归途。

泰兰·兰尼斯特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皮鞋踩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没有回头,直到对方的影子笼罩住她,金红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像一团温暖的火焰。“凯岩城的舰队损失了三艘船。”他递来一杯葡萄酒,指尖在她手背停留半秒,“但父亲说,这是笔划算的买卖。”

她啜了口酒,酸涩在舌尖炸开:“你呢?觉得划算吗?”泰兰盯着她异瞳里跳动的火光,忽然笑了:“能看见你站在龙背上,比凯岩城所有金矿都值钱。”他伸手替她摘下头发里隐藏很深的海草,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珍宝。

“您欠我一支舞,公主殿下。”泰兰的声音带着笑意,伸手递出一朵从岛上采来的野玫瑰,花瓣上还沾着夜露,“在两年前比武大会上你赢了我,我满心希望你能与我共舞,可惜被你拒绝了,现今你是否还愿意给我机会与我共舞一曲?”玛格娜接过玫瑰,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剑茧,忽然想起在御林营地塞纸条的那个夜晚——那时的她还不确定,这个兰尼斯特次子是否真的会说服父亲派舰队。

“好啊,泰兰大人。”她起身,将玫瑰别在胸前,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不过这里没有竖琴师,也没有华丽的舞厅。”泰兰轻笑,伸手搂住她的腰,指尖隔着皮衣仍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大海的涛声就是最好的配乐,星空就是最华丽的穹顶。”

他们在悬崖边共舞,脚步踩过碎石与贝壳,影子在月光下交织。玛格娜望着泰兰眼中的自己,忽然意识到,这个兰尼斯特次子看她的眼神与别人不同——不是敬畏,不是觊觎,而是一种势均力敌的欣赏。

但她知道,当舞曲终了,回到红堡,那里有父亲的担忧,有姐姐的期盼,还有奥托·海塔尔的算计,自己的心不属于任何温柔的目光,她的宿命早已与铁王座的权谋紧紧相连。

远处,戴蒙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他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科利斯和雷妮丝的对话还在他耳边回响:“联姻能稳固瓦列利安与坦格利安的联盟。”戴蒙勾唇一笑,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他的小怪物,不该被任何家族束缚,包括兰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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