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戴蒙转身时,暗黑姐妹的剑鞘扫过玛格娜膝盖。他突然掐住女孩下巴,强迫她看向玛格娜:"记住这张脸,下次再被人扒光衣服时,指望圣母不如指望这位银发小恶魔。"女孩恐惧的抽泣声中,戴蒙把沾血的手帕塞进玛格娜掌心:"擦干净,你母亲该心疼了。"
??红堡的阳光此刻正斜斜照进王座厅。韦赛里斯的龙纹披风在铁王座上投下巨大阴影,玛格娜躲在挂毯后,看见父亲的手指反复摩挲铁王座的扶手。"你纵容她杀人!"韦赛里斯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她才六岁!"
??戴蒙倚着青铜龙柱,匕首在指间转出残影:"当年我十岁时,不也亲手割了偷猎雄鹿的猎人的喉咙?"他突然逼近王座,"而且您该感谢我,跳蚤窝的老鼠们正把玛格娜当救星传颂呢。"
??韦赛里斯霍然起身,王冠上的红宝石晃得玛格娜眼花。"够了!"他转向首相奥托,"派人把都城守备队清洗一遍,还有......"国王的目光扫过挂毯边缘,"关于梅葛转世的谣言,必须立刻遏止。"
??奥托的的眼神闪过冷光:"陛下,臣以为该让玛格娜公主接受更严格的教导。圣女院的修女们......"
??"不行!"韦赛里斯拍响扶手,扶手发出金属哀鸣,"她是坦格利安,永远都是!"
??玛格娜贴着冰凉的石墙后退,绣着鸢尾花的衬裙擦过墙缝里的青苔。走廊尽头的玫瑰园飘来晨雾,她忽然想起母亲给她讲娜梅莉亚女王故事说过的话:真正的战士要学会三件事——承受、战斗、活下去。可是为什么,当她握着染血的匕首时,会想起传说梅葛八岁时杀死的那匹马?
??那天夜里,玛格娜偷偷溜进龙穴。叙拉克斯的鼾声震得岩壁簌簌落灰,她把脸埋进温热的龙鳞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龙翼的扇动声渐渐重合。月光从穹顶缝隙漏下来,照在她沾满血渍的亚麻布短衣上,像极了雷妮拉裙摆上的龙纹。
??"小怪物在哭鼻子?"戴蒙的声音惊飞了蝙蝠。他手里提着酒壶,暗黑姐妹的剑鞘在火光里泛着暗红,"要我说,你该骄傲。梅葛八岁杀马,你六岁杀人,青出于蓝啊。"
??玛格娜突然抓起龙晶匕首抵住他咽喉。戴蒙非但不躲,反而笑着凑近:"很好,就这样。下次有人想伤害你在乎的人,就用这把刀割开他们的喉咙。"他的手指抚过她颤抖的手背,"记住,慈悲是弱者的武器——但若是为了保护羔羊,圣母也该学会利爪。"
??酒气混着龙焰的硫磺味里,玛格娜忽然看清戴蒙眼底的血色。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戏谑,而是某种古老而危险的东西,像被封印在龙石岛深处的岩浆。她慢慢放下匕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不想成为梅葛。"
??戴蒙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时映出跳动的龙焰:"没人能成为梅葛,就像没人能成为伊耿。但你可以成为玛格娜·坦格利安——跳蚤窝的圣母,龙焰的守护者,或者......"他突然贴近她耳畔,"弑亲者的恶魔。"
??当晨雾再次笼罩红堡时,玛格娜在玫瑰园发现了新的白玫瑰。这次她没有踮脚去够,而是抽出龙晶匕首割下花茎。带刺的枝条划破脸颊,鲜血滴在花苞上,像是给苍白的花瓣染上胭脂。她忽然想起那个被救的女孩,想起戴蒙说的"利爪",想起母后针脚里的薰衣草香。
??也许真正的战士,确实需要学会三件事。但此刻,玛格娜只知道自己的裙摆依然沾着君临城的露水,而她的异瞳里,紫水晶与翡翠的光芒正在慢慢变得浑浊——像被鲜血稀释的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