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来风,若不是他臭名昭著怎会有苍蝇苍蝇叮上他这枚无缝的蛋?”西容真揶揄道。
辛可铎一脸幽怨转向西容真道:“你也不信我?”
“我凭什么信你!”
“阿真,若我真是清白的,你当如何?”
……又与我何关!虽作此想,西容真却没有说话。
辛可铎绕着圆桌缓步而行,“有人污蔑于我,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查案期间家父要我避嫌禁我在府内,外面的进展我却没落下半点。”
“案件最初,船夫在勾栏外的河里捞起的女童,直接被判定为溺毙不了了之,是勾栏里的妈妈为了避免招来事端收买了捕快。这是后来在公堂上审问出的。
“在勾栏里死得不明不白甚至死无全尸、人间蒸发的人太多了,真相本来会一如往常被迅速掩盖,没想到一个自称女童父亲的男人认领了尸体。他坚称自己女儿不可能是意外溺毙,而且他的女儿两月前失踪,现却死在千里之外的陪都。他携带了大量银钱打通关节,将状纸递到了钟原钟刺史手上。”
钟原凝重接道:“没错,我是接到老叟的状纸才知道此案的。我立即派仵作验尸,仵作回禀小姑娘一看就知不是溺毙,她身上伤痕累累。细细一验,小姑娘确实是死后被抛尸入水,她是被虐杀致死的。”
辛可铎抢回发言权:“是性·虐。线索很快追查到勾栏,经人指证女孩是勾栏里的蓉姑娘的贴身丫头,因为年岁不足,律法禁止未满十二的孩子接客,妈妈就暂时把她交给蓉姑娘教她才艺。这个蓉姑娘就是我每回去勾栏必见的,妈妈见她深受我宠爱,就暗允了她只接待我一人。
“案子查到这个地步,我就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可是我对这个女童根本没有半点印象。按照程序我本该上堂陈词,不过家父考虑上公堂会影响我的名声,就只请了讼师代我上堂为我辩护。
“尔后坊间突然兴起谣言,说我仗着家族权势,视西国律法如无物,凌虐女童。家父看不下去暗地里打压传谣者,哪曾想手下人暴力镇压,差点误伤微服的皇上。
“惊动了天子,可想而知,事情只会越闹越大。皇上一怒惩治了家父,回宫后立即下派巡抚彻查此案。巡抚还没到位,案件又发生了变故,女童的父亲被人发现淹死在女童浮尸的河里。而官府这才发现老叟此前递交的籍贯等文件全是伪造。”
“案件更加扑朔迷离,市井又传言是我辛家为了维护我,干脆杀害了女童之父,再伙同官府伪造文件混淆视听。总之,谣言一边倒,每个人都好似有火眼金睛补全了我辛家只手遮天的手段。”
辛可铎围着桌子转了数圈,最终停在了秦慎行身后。辛可铎假意拂去秦慎行肩上的尘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敢问秦老爷,将愚蠢的市井小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可舒爽?”
秦慎行肩膀微不可见地抖了一抖,“辛世子在打什么哑迷秦某人听不懂。”
辛可铎抖开扇子,又恢复了他平常玩世不恭的纨绔子模样,“秦老爷既然不懂,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费了好些口舌,我累了,现下要回去就寝,恕在下不奉陪了。”
要为自己正名的是他,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的也是他。西容真就像被猫爪挠心,好不痛快。
简单告辞后,西容真疾步跟了上去。
“辛可铎,你究竟想搞什么鬼?”西容真三步并两步赶上辛可铎,却踩到一处水洼。
污渍浸入鞋袜,西容真头皮发麻,翻起万般恶心,一个趔趄磕向辛可铎身后。辛可铎闪身躲过,又一手扣紧西容真的肩膀,避免了他倒地。
“你的功夫有所保留!”西容真深觉辛可铎不是个纨绔子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