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去墓园吧。”
季绥从虚妄中回神,灵魂归附□□,所有的想象循空而逝,回忆重封记忆深海,铜箱上锁,尘埃落定。
钢琴曲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情绪随节奏退潮,他在帷幕中睁眼,眼睫微颤,根羽一阵湿润。
他眨眼掩盖情绪涨潮,浓密的眼羽翻飞,将一切失态压回谷底。
脆弱,是最不堪一击的表象
他不敢,也不能脆弱。
季老爷子物色继承人的眼光极其毒辣,他必须强硬□□,雷厉风行亦或是不择手段,才能夺回属于母亲的一切。
那是独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其他人无权享受。
雷克萨斯缓缓掉头,车辆再次驶入鼎沸街区,季绥微微降下车窗,香气和杂音争相涌入,在狭小的车内堵得水泄不通。
霓虹的色彩斑斓又缭乱,沿着车窗缝隙杀进那双黑色瞳仁,条形的色带在季绥眼窝处游移,又在山根处戛然而止,条带覆上面庞半许,勾勒凌厉骨相。
那是一张极具张力的脸。
精致而不夸张,华丽却不妖娆,绝佳的骨相搭配华表皮囊,丹凤眉眼并存几丝杀气,山根与眉尖的连接恰到好处,凌厉的双眼皮褶窄而不狭,媚而不妖,搭配细长眼尾与根根分明的眼睫,尾羽恰到好处的小痣勾勒几许魅惑如丝。
多么华丽的表象。
食物的香味贯穿车内空间,季绥对美食的欲望被缓缓勾起,渴望愈演愈烈,在他汹涌的体内酝酿膨胀,引发肚皮咕咕作响。
“李叔,麻烦停下车,我去买些吃的。”
雷克萨斯停靠路边,季绥推门下车,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厚实的体感自脚掌传来,才算真正地回归现实。
他身着价值不菲的唐装,暗纹被霓虹勾勒出几分奢华贵气,领口的排扣被他极随意地解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凌厉的喉结,精致锁骨在布料的摩挲下半遮半掩,引发路众无限遐想。
“老板,两份煎饼果子,老样子,加麻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