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楷仪乐呵呵接过,她喜欢这个领导,靳姐没架子,平常隔三差五给他们带水果带些茶叶。
他们这样的央企单位哪有开门红包这一说,但每年靳美云都会准备,开工的时候给下属一人发一份,图个好彩头。
又寒暄了一会儿姜楷仪要回去工作,靳美云送她到门口:“这几天不忙早点下班陪陪孩子,我跟黄璇她们也说了都早点下班。等公司换班子估计得有得忙。”
靳美云这一说姜楷仪倒是想起来,过了春节,几个新副总要上位了。她笑着点头谢过,也不知道哪些人活动过了能如愿以偿。
到小中午的时候林大海打来电话,说保姆吴阿姨一早就来了,人挺勤快,这会儿在做午饭了,又谢谢她给他们请了保姆。
“应该的,你们有事尽管跟吴阿姨说,她要是不明白你们找我找林乔都行。”
林大海叠声说好,说挺好,非常好,不打扰她工作了。
姜楷仪挂了电话,抬头对上黄璇八卦的脸:“你公婆来了?你给请了保姆?”
“对。”她点点头,也不瞒着,“总不能老人一直见不到孙子,来这住一段日子也好。”
早早下了班,她回家接信之和刘阿姨,林乔去接他父母。
晚宴在姜砚行家,家宴招待客人,在他们这样的人家算是最高规格了。
一开始姜楷仪说就在酒店摆一桌,涂画没答应,好歹是林乔的父母,他们做哥嫂的该给楷仪做这个脸。
大学还没开学,涂画也不忙,前天就安排好了,请了酒店的厨师上门来做菜,也关照姜砚行早些下班。
刘阿姨带着信之去跟信长信如玩,姜楷仪在后院跟涂画喝茶。
“怎么样?活过来了?”
姜楷仪噗嗤笑:“还是你了解我。姐姐你不知道,我在青都的时候都想跟林乔离婚了,这种感觉还是当初坐月子的时候有过。”
“唉!我不能离开熟悉的环境。”
涂画点她脑门:“乱说,怎么还想到离婚了。不习惯不适应以后不去就是了,林乔要回家就让他自己回。”
她点头附和,涂画转了话题又细细问信之这段时间的状态。
聊了一会儿听见赵玉芳的嗓门,二人一对视,客人来了。
车子直接进的车库,林乔带着父母从地下室上来,上了两层楼穿过一个大起居室往后院来,又下了一层楼梯才到后花园,一边是泳池,一边花园中央下沉式的雅座垫着软绵的米色団垫,一派舒适雅致。
赵玉芳这时才看清这栋别墅的构造,啧啧称叹:“这得多少钱呀!”
涂画忙站起来喊人:“叔叔阿姨,欢迎你们来,来,快来坐。”
她给林大海赵玉芳斟茶,又告罪姜砚行工作忙,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赵玉芳忙说不打紧:“哎呦,客气了客气了。”
“忙好,越忙越有钱。”
略微问了问林乔父母情况,寒暄了一会儿赵玉芳问信之在哪里,姜楷仪说跟信长信如在活动室玩呢,要不要去看看孩子。
赵玉芳说好,姜楷仪一琢磨她答应得干脆,应该是准备好给信长信如红包了。
他们第一回来芳甸第一回见两个孩子,况且刚过完年现在还在正月里,他们作为长辈,该给孩子发压岁钱。也不会让她给太多,千儿八百就行,给两个孩子图个吉利。
她要真给得多,回头她贴给赵玉芳就是了。不会真让他们拿出养老钱的。
走了两步她还是不放心,拽住林乔的袖子止住他的脚步,轻声问:“你妈给孩子准备红包没?”
林乔片刻怔忡,语气带着不确定:“应该准备了吧。”
姜楷仪剜了她一眼,加快脚步追上涂画的步伐,她无所谓,反正丢的不是她的人。
好在赵玉芳没那么不明事理,看见信长信如就掏出了红包一人给了一个。信长信如奶声奶气谢谢爷爷奶奶,又带着信之跑一边玩去了。
林乔带着林大海去院子里转转,赵玉芳这才有空看看刘阿姨。二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刘杏群四十来岁,城里人日子过得好看着更像三十多岁。
赵玉芳心下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就这个人啊天天带着她的孙子,住这么好的房子,跟信之朝夕相处。
刘杏群喊她阿姨,笑着跟她问好,赵玉芳连说三遍“刘阿姨辛苦了”,脸上有笑眼睛里却没有。
涂画看出刘杏群应付得勉强,忙插嘴,喊她带信之去吃水果。
刘杏群感激地朝她点点头,牵着信之往外走。
又过了一刻钟,姜砚行回来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涂画边听赵玉芳的溢美之词,边招呼大家吃饭。
餐厅有玫瑰园的一套房子大,浮雕的天花板上挂着剔透耀眼的水晶灯,让赵玉芳啧啧赞叹,说是进了皇宫也不夸张。
晚餐各种珍馐自不必说,晓得林大海爱喝两口,姜砚行开了一瓶53度的三十年茅台。
他起身给林大海和赵玉芳倒酒:“欢迎叔叔阿姨常来玩,家宴,大家随意。”
赵玉芳也喝了些,不过酒量不行,这一上头话就多了些:“砚行啊,还是你爸爸妈妈舒服,孙子孙女不用带,外孙也不管,两个人四处旅游,神仙日子。”
她话音落,姜楷仪神色一敛,在桌下拧了一把林乔的手。
林乔刚喊了一声妈,姜砚行笑着端起了茶:“一代管一代,我父母把我跟楷仪养这么大,该享福了。”
“阿姨,你也别操心,林乔和楷仪接你跟叔叔过来就是让你们享福的。楷仪不是请了保姆吗,你们什么事不用管,好好享受生活就行。”
“不行不行。”赵玉芳连连摆手,“我是劳碌命,我不是来享福的,我得好好带我的孙子。”
嘿!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她什么意思?来抢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