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起床铃响,他跟着众人爬起床洗漱叠被子,身后有个狱友偷偷摸摸靠近,眼神怪异极了,几乎想拨开他的衣服仔细打量,纪项兰瞬间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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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纪项兰警惕地问他。
狱友听他说话,还有点意外,同样被吓一跳的样子:“靠,你到底男的女的?昨天大半夜,你明明不是这个声音!”
纪项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在摸到胡茬的时候瞬间安心下来,“你瞎啊?老子纯爷们!”
狱友:“你昨晚上不睡觉干啥呢?我盯你半天了,奇奇怪怪地还跟空气说话。”
纪项兰却是想歪了,胳膊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靠,死变态,都进来了还不老实,大半夜不睡觉偷窥我!”
狱友:“……”
其他人:“……”
所有人神色复杂,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有人出来打圆场:“那啥,你俩要是有啥情况也都忍忍,这公众场合可不能乱来啊。”
“不是,我觉得他奇怪,不像正常人。你们都想哪了?”狱友百口莫辩,“我有老婆孩子!”
纪项兰鄙夷:“那你更不是个东西,有老婆孩子还这样!”
殷垣送完纪项兰后,再回到城隍庙,发现那黄鼠狼已经跑了。
问了鬼吏,对方惊讶道:“不是您让他走的吗?那黄皮子大摇大摆从大殿离开,说是搞了个乌龙,您抓错了人就让他离开了。”
殷垣沉默,他也是犯了傻,居然会觉得黄大仙能乖乖留在原地不动。
“没事了。”殷垣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能走了。
翌日一早,四九城再次下起了大雨。
狂风怒号,吹着雨丝如浪潮层层叠叠向四面八方涌来。
天色昏黄,清早便如同黄昏一样暗淡。
殷垣见这天气出门实在不方便,就先慢悠悠在家里做了顿早餐。
等吃完饭再去派出所一趟。
他刚摆好饭,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柏扶青拎着纸袋,头发身上全部沾了水痕,墨绿色的衬衫被水浸湿成黑色,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见人开了门,不由温和道:“你没出门就好,我买了只烧鹅给你送来。”
他被打湿的头发自然垂在额前,眼睫上还残留着水渍,微微一笑,便像没干的水墨画似的流动起来。
殷垣往他手上的东西看了两眼,说道:“你出门就为了这个?”
纸袋里一阵扑鼻的食物香气传出,浓郁的孜然混合被煎炸过的肉香不一会就充斥门廊这一块空间,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柏扶青说道:“平时难得见你一面,这东西刚出炉的最好吃,要想给你只有早点起来去买了。”
殷垣松了松眉眼,接过来,出于礼貌客气地问了句:“要进来坐坐吗?”
“好啊。”柏扶青毫不迟疑应下。
“……”
殷垣看在吃的份上,还是让他进了门。从玄关鞋柜里拿出双一次性拖鞋给他。
“正好,我也有话要找你说。”
殷垣把烧鹅放到餐桌上,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
趁他不在时,柏扶青在客厅转了转。从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殷垣家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住。可往里走了几步,又看见几个摆在储物柜里的相框。
照片有点泛黄,但是相框很干净,应该是被人经常擦拭。
里面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一个小男孩。
三个人颜值都很高,但男孩明显更像妈妈一些,乌发白肤,五官精致秀气,乍一看像个留短发的小女孩。
从左到右,男孩逐渐长大,最后一张是少年时期,个条抽长下,身材瘦瘦高高,穿着件白色T恤,一手捏着头上的棒球帽帽檐,一手插兜,酷酷地看向镜头。
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却能看出很放松,眼底含着汪浅浅的笑意。
柏扶青凝视着他,记忆也渐渐回到了过去。山中无岁月,他不幻成人形的时间都是模糊的,几乎是没有任何感觉就流逝了过去。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跪在跟前,稚声稚气叫他“干爹。”
道士还绕着树来回唱念符咒,音调拉长,跟首催眠曲一样,让柏扶青昏昏欲睡。
男孩磕了三个头,亲自为他上香,以为是认了个干亲。
柏扶青那是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恐怕会直接笑出来,对这小孩说:“这不靠谱的道士把你红线绑到了我身上,还不赶紧把人赶走,结束仪式。”
只是,冥冥中注定了一场缘分。
柏扶青那时候也没放心上,说不定等这孩子死了,自己都还是棵树,能有什么事。
窗外的雷声骤然炸开,殷垣怪异地站在不远处问道:“你看什么呢?”
柏扶青回神,猝然撞进殷垣诧异的双眸,有些怔愣。
好一会,才说道:“这些照片是你和父母拍的吗?”
“嗯。”殷垣走过来,摸了摸相框。“好多年前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什么时候拍的。”
“后来怎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