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降谷零的私人手机已经快被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打爆了,收件箱里也全是铺天盖地的消息,全都在问同一件事情:
月见里萤现在如何?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事情肯定是要如实相告的,但是降谷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着诸伏景光开口。
说什么?
说月见里萤是为了保全他们几个人才死的吗?
这样的话他没办法说出口,光是想一想就是让人窒息的酸涩和愧疚。
如果没有他们几个人,说不定月见里萤还是“维德罗”,虽然在干坏事,却也在用着自己的方式补偿、救赎着。
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连性命都保不住。他们是警察,早就做好了为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牺牲的一天。可她不一样,她不是警察,这不是她的义务,她没有必须为国家和人民而死、为他们而死的必要。
手机传来“嗡嗡”的振动声,降谷零拿起手机看了看,是诸伏景光发来的消息:
老地方,我和其他几个人晚上九点等你。
务必。
诸伏景光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他睡不着。
上一次这样,还是他亲手开枪击中了月见里萤的左胸膛,为她的伤势担忧了很久。现在为了他们,月见里萤被组织发现背叛并追杀,现在生死难料,给降谷零和月见里萤发送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不但是担心月见里萤,同样也在为幼驯染的安危担惊受怕。
因为警视厅卧底被杀,他前段时间已经联系上了警视厅公安部,成功的回到了警视厅,只是暂时还不能负责明面上的警察工作,可起码安全问题有了保障。
但月见里萤和降谷零不一样,他们现在在组织内身份尴尬,一个“叛徒”,一个卧底,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愁的白头发的都要长出来了。
自从从伊达航那里知道这件事,他心里就一直很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又不敢说出口,生怕真的一语成谶。
这段时间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跑他这里跑的更勤快了,都是在等降谷零和月见里萤的消息。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诸伏景光看得出其他三个人的心情,连总带着笑容的萩原研二最近都笑不出来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
今晚大家约好了见面,降谷零也终于回了消息,答应赴约,只是月见里萤一直没有回应。
希望是好消息吧。
到了点,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坐不住了。
松田阵平反反复复的打开手机查看时间,萩原研二也像是手臂上长了痱子一样,不停的抬起手腕看表。
“零怎么还没来啊?”
松田阵平烦闷地挠挠自己,坐立难安。萩原研二安抚地拍拍自己幼驯染的后背,但其实他自己也很焦灼。
诸伏景光被迫担当起了安抚人心的重任,说到:“可能是zero和萤路上堵车了。毕竟从安全屋来这里也有一定距离,况且要躲避组织耳目并不容易。”
伊达航闻言也点头,手里握着茶杯半温的茶杯,说:“诸伏说得对。先别急,既然降谷答应了就一定会来的,我们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玄关处终于传来了细微的敲门声,诸伏景光竖起耳朵听了听节奏,确认了是降谷零到了,连忙快步去给他开了门:
“zero,你终于来了,我们都在等你们。”诸伏景光往带着帽子的降谷零身后看了看,却没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只有降谷零独身一人,奇怪问到:“萤呢?她去哪儿了?她受伤了吗?”
降谷零摇摇头,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去,进去再聊。”
降谷零在客厅坐定,其他三个人就团团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到:
“降谷,月见里去哪里了?你们都没有暴露吧?她上次跟我一起被追杀,她现在没受伤吧?”
“零,月见里怎么样了?她今天为什么没来?”
“小降谷,月见里现在是在养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