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识猛然拔高了音量，办公室外路过的员工往这瞥了眼，心里为谁把平日里没啥情绪起伏的老板惹得这么生气而纳闷。

“怎么，我去见谁还要向你汇报吗？”

顾严浩冷冰冰地反问。

顾识倏忽挂断了电话，他马上想给程知萧打去，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只是在微信上问了一句：你在哪？

程知萧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他没搭理，只继续给周容昕加筹码。

“你可以拿回之前所有照片的署名权，而且你之前做的项目我可以投资，你考虑一下？”

周容昕不断敲击桌面的手出卖了他，程知萧心里有了底，于是说着给他考虑的时间，溜出了包间。

程知萧一瘸一拐地往后园吸烟区走去，点开手机才看见了顾识发来的消息。

“咔擦——”

程知萧点燃烟，叼在嘴里，给顾识甩去一个定位，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顾总，这才多久不见，想我了就直说嘛。”

程知萧声音戏谑。

顾识并不理会他的调侃：“顾严浩找你了？”

程知萧一愣，他拿掉烟说：“没有。”

“程知萧，别骗我。”

“没骗你。我在和学弟吃饭，你要来么？”程知萧一边哄，一边想起约个心理医生的事——顾识那个PTSD始终是他心头的一道坎。

顾识应了声：“腿还没好全，别又给自己磕着碰着了。”

“好，早点来接我。”程知萧笑道。

知道顾识性格古怪的原因后，程知萧再对着这个人就完全没了法子，也甘愿被顾识管着——反正就算是上辈子，顾识也没少管他。

抽完一根烟，程知萧回到包厢。

周容昕抬头：“我答应你。”

“我会联系你的，注意保持手机畅通。”程知萧点头坐下，桌上的菜还没吃两口，周容昕看起来没什么胃口了，但是他还饿着。

这家私房菜开了好多年了，味道一直没变过，想吃就得提前几天预约，程知萧能约到还是靠黎时苓的会员。

程知萧慢条斯理地吃饭，周容昕看了他两眼，借口有事走了。

顾识很快就到了。

他推开包厢门，一眼就看到了吃得正欢快的程知萧。

“你……”顾识刚开口，就被程知萧打断。

“走吗？”程知萧放下筷子，笑着问。

看顾识没反应，他又故作惊讶：“你不会真来吃饭的吧？”

“那我再点两个菜？”

顾识几步上前，没看出什么异样。

“真没什么，我就出来吃个饭。”程知萧说。

“人呢？”

“什么人……”程知萧一顿，“哦，他嫌不好吃回去了。”

顾识听出程知萧话里的敷衍，却又拿这个人毫无办法。

气急败坏之下，顾识一口咬住了程知萧的唇。

这是顾识第一次主动亲吻程知萧。

最开始，他有些不得章法，可想到程知萧总也不愿说的实话，他恼怒地咬了几下程知萧，开始撒气，程知萧被迫迎接他的攻势，在某人不爽的情形下，居然有点招架不住。

过了好久，程知萧块喘不上气了，顾识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顾识扫了眼程知萧红润的唇，问：“顾严浩没找过你？”

“没有。”程知萧答得相当肯定。

顾识懂了：“那就是许笙找你了。”

程知萧：……

“不是说好不一个人出来的吗？”

谁说好了，程知萧默默吐槽，这不是你一个人独断专横吗？

“我错了。”

“算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