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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密信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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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未退,雨未停。

谢府内院沉静如水,芷宁奉晨粥至主阁外,低声道:“大人,昨夜那封信,要封章送入内审吗?”

谢宛枝未回头,披风未解,立于窗前望雨,只道:“不必。”

她指尖轻拈帘角,语气淡得仿佛只是寻常吩咐:“折角缠朱线,封尾处留半行字。叫户账主事亲笔署下,不加官印。”

芷宁一惊:“这……若被人拦截——”

“拦便拦了。”谢宛枝收回手,“该叫人看见的,藏也无益。”

她眼中无波,语声却含笑:“有人翘首以盼,等这封信多时了,给她便是。”

政事堂钟鸣三响,朝臣列班。

女帝不临朝,由丞相主议,殿中肃穆。

李瑾清第一个出列,神情端肃,步至堂中,躬身奉上一封折子:“户部得报,谢府户账主事陆如归,于昨日擅自递送私函予外院。此信未经官署、不报内监,行密信之道,违例犯制。”

她顿了顿,目光环视众臣,声线转沉:“更有传言,称此人实为前朝枢密左使宋衡之子。罪臣遗孤,匿迹入府,现居户账要职。谢大人对此是否知情?”

堂中哗然。

贺云荀静立左列,垂目无言。袖中檀珠在指间缓缓转动,一声未发。

谢宛枝未动。

李瑾清复又开口:“朝廷明令禁止旧党之人入中枢。若谢大人知而用之,是为徇私;若不知,便是失察。”

“此事,谢大人当有交代。”

谢宛枝缓步出列,拢袖抬首,语声清明:“李大人所言,我已知晓。”

她顿了顿,朝堂之上无人插言。

“那封信,确由我府中人所书,也是我授意所行。”

“西南盐仓旧案牵连甚广,牵出银策、兵帐,若走明路,早已惊动外廷。此举非常时,所行非常法。”

她目光如刃,直视李瑾清:“你问我,是否知他是谁?”

“谢某知道。”

众人一震。

“陆如归,本名宋归,父为旧枢密左使宋衡。此事,他从未提及,是因避祸;我却从他查案之法、行事之度,早知其心不旧。”

她目光扫过堂中:“新朝既立,不避旧人之血,避的是旧人之心。”

“陆主事所破三案,查账明晰,立功可记。我用他,不因情分,不因私念,只因他有用。”

她顿了顿,唇角一挑,语气微冷:“李大人若以为这信是罪,那便奏本上陈。我谢宛枝,事前已知,事后愿担。”

李瑾清冷笑:“谢大人此言,倒是要以功抵罪?”

谢宛枝看他一眼,唇角含意未明:“李大人若将之列为罪,我谢宛枝便立在此,担其罪。”

“但我护的人,是国之可用之才,不是党中死骨。”

她直言不避,语落之后,朝堂之上,一片静默。

李瑾清忽然觉得眉心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贺云荀缓缓出列,拱手道:“微臣曾查阅陆主事所呈西南案卷,账目清晰,证据确凿,所涉银策确为实情。”

“陆公子虽为旧人之子,然其心可用。”

语气不不轻不重,却立下分寸。贺云荀说完这句却也没有后文,仿佛只是为了象征性表个态。

谢宛枝未看他,只平静答:“多谢贺大人。”

贺云荀垂首,目光微动:“谢大人护人护得如此,叫旁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谢宛枝未答,只是袖间轻扬,似不愿再多言。

朝堂静默半晌,谢宛枝所言如石入水,泛起涟漪。

殿角方向,林若宜微蹙眉目,低声对身旁姜徽道:“那信……署名缠朱,不加官印,尾字故留半行,是套人按图索骥。”

“李大人怕是,被谢阁老引着走了。”

姜徽面色一沉,低声应道:“她是故意放那封信出的手——叫我们以为捉到破绽,实则是她设的局。”

林若宜咬了咬牙,视线微偏,看向李瑾清。后者眉峰紧蹙,袖中手指不自觉地攒起。

她紧紧握着手中折子,袖角轻颤,眼底一片深沉。

李瑾清沉声道:“……原来如此。”

她视线再次落在谢宛枝身上,眼中冷光隐隐,如同冰下涌动的暗潮。

“好一个’非常时、非常法’。”

她缓缓吐字,言辞已不若方才锋锐,多了几分被迫隐忍的阴沉,“谢大人这局,布得好。只不知你这等诡道之术,能护得住人几时?”

林若宜忽然上前半步,冷声道:“若人人皆效其法,以旧人行权,朝纲何在?”

姜徽亦紧随其后:“朝堂岂容藏人之地,今日若纵此人不究,来日何以服众?”

朝中有人窃窃私语,也有欲言又止之状,局势一时再度紧绷。

谢宛枝却神情不动,似乎早已料到这番交锋。

她淡声道:“正因世道未清,才需用有手段之人,破局布线。”

“你等欲斥他旧人之子,我却只看他破案之功、心中高义。”

她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落入人心:“他未谋私权,未通旧党,未起异心,只求清账整案、正国用之源——你们要问罪的,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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