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陈述里更是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另一位仙官猜测道:“那如果是另一个计都城呢,他与影渊族有勾结……兽人之事本就跟影渊族有关,这人还牵连冬雨山。”
这个猜测听起来靠谱太多,沈万竹突然想起那个鬼来,无论是从哪个计都城出来说起多余的人好像只有那个东西,万一是它假扮成谁,黑风遇到的说不准就是它。
“那就等人醒。”沈万竹手靠后一把推开香案上的小铜炉,里面烟灰洒出一条线,他蹬脚坐了上去,“几位看看,我身后这个神像可有邪祟附体的迹象?”
三人各用灵力细心打量起来,神像金箔卷了边,能够得着的地方都像被锐器搜刮出好些横竖交叉的痕,青金石磨成的眼珠子蒙了层白翳。
大胖仙官缓缓锁眉,眼睛轻快地眨了眨,“的确有黑浊沾染,不过太杂,都是些小鬼小精怪,怪不得这附近居民都搬走了,这些小邪祟对我们来说不足为据,但会吸引凡人精气,虽然每次量不多凡人身体也会慢慢油尽灯枯。”
沈万竹突然认真地看着那仙官,食指勾着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供台,“只是这样?”
对方视线扫过其他两个仙官,“中书君如果不信我可以问问他们。”
那两个人也皱着眉,但跟大胖仙官不同,他们二人是真没看出什么只好摇摇头。
沈万竹又笑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那就好,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再绕我的清梦,这还得是有仙格好啊,可以呼呼大睡。”
说到仙格沈万竹揣着一丝恶意瞟一眼南渡。
沈万竹仙格的事情上天庭当时在场的无不知晓,即便是他们几个刚出关的也是听到过他仙格被地府南渡大司拿走的消息,对此只能讪笑。
三个人走后沈万竹下了地,又仔细观察起这尊神像,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缘故,看这个神像沈万竹没有那种无措的心慌,即便点上那两绿眼睛,他也不会像昨晚那样慌张。
昨晚一切太过突然,沈万竹现在想起来有些懊恼自己当时怎么那个怂样,跳枪干个三百回,他现在还真不信会像昨晚那样被打得满地找牙,虽说那东西功力确实雄厚,比小满还厉害,但也不至于一招就降旗了。
况且刚那仙官说的话沈万竹没有全信,对方一定隐瞒了什么才会有那一瞬的表情,沈万竹算不上多能洞悉人性,但他当时关注得很仔细,不会有错,无论是隐瞒了还是有顾虑不肯直接甩出答案,总归是有问题,这个问题他也不奢望这里谁去发现,毕竟事关自己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昨晚看到了什么?”南渡不绕弯地问,他是想用做梦把这茬糊弄过去,但今早一来一回沈万竹已经不相信那是什么梦了。
沈万竹看都没看他一眼,故意堵他一句,“看到了你啊,昨晚大司看起来还真是‘失态’。”
南渡不说话沈万竹就更要加一句,头偏过来,眼神犀利得要把南渡看穿,“是想无涯殿那些莺莺燕燕了吧,跟我们几个走连个舒服的床都没有,更别提找到个花街柳巷地了。”
沈万竹就差把‘赶紧走’三个字刻脑门上,识相的人听到这么些话,就算不动怒也会不好意思起来,可南渡偏不是,他喃喃念道:“失态?”
这两字黏在南渡嘴里,沈万竹一下想起昨晚那一幕,怎么不算失态?是他说的太隐晦了?
“昨晚我也只是看你害怕才想安慰安慰你。”南渡不谙世事地轻抬眼皮看他,嘴翘得都要卷起来,“仙君为何说我失态了?怎么算失态,牵一下手?”
“你们要牵手?”张连民刚进来离得远,只听到南渡说什么牵手,然后靠近发现南渡正委屈巴巴地看着沈万竹,活像个受欺负的。
一同进来的古千钧看起来很平静,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张连民递过去热情谈论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应,他好奇道:“大师在想什么都不好奇一下他们为什么突然讨论要牵手这种怪异的问题?”
场上人一多沈万竹想挑逗的话只能咽回肚子,“画阵,去冬雨山。”
张连民蹲在地上勤勤恳恳画阵图,古千钧则是在一边看地上躺尸的两人有没有大问题,如果此时不能醒过来他就用缩形术带回去。
探了探脉,没大问题,但两人都闭着眼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正要用咒术时沈万竹走了过来,一只膝盖踩地,用手背拍了拍青藤的脸,力度不算小,人真动了下。
看起来蒙蒙的,青藤双手撑着地,稀里糊涂地喊了声仙君。
对谷清音没拍脸,沈万竹小力度揪起他耳朵,“再不醒大师要背你回天庭了。”
然后古千钧看到谷清音动了动脑袋,手揉着眼睛,很没有精气神,但语气笃定:“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