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磨合出一点默契的几个人突然加入新成员,一时间都不知道提点什么好,安静的气氛维持半晌,张连民只好当头舔着个脸道:“大司也来抓影渊族人吗,可是地府出了什么事?”
南渡恢复平日端庄,说道:“影渊族插手害死的计都人都要重新量功德入轮回,这原本就已经违背天道不能多插手,天枢司现在一堆烂摊子收拾不过来,我总不能白给他们擦屁股。”
阵法已成,法器尽数修复完,古千钧将炼出的钥匙捏在手中,握成拳头,“倘若兽人的事真与他们有关,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安抚亡魂。”
一并来到城门口,之前的白骨都被摧毁,地面白森森的骨灰随风起起落落,古千钧在前起阵,谷清音和张连民在旁寻找入口。
沈万竹在后无所事事,抱着胸道:“天枢司在忙也不需要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去忙活,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
南渡和善地微笑,在他那张老汉脸上显得笨重,“难不成我要说我舍不得中书君于是死缠烂打跟上来的?”
现下面对这张脸沈万竹一点情面都不会考虑留,他偏头哼道:“是天庭来人了吧大司,你也是当惯了逃犯,天庭的人去问责你跑到这儿想办法,想着把影渊族抓回去交差,这才是你的目的。”
奇怪的是沈万竹说完这话南渡脸上出现一丝惊讶,虽然转瞬即逝,但现在沈万竹就是火眼金睛自然不会看错,他便微微眯起眼,果然见南渡目光暗淡,带着本尊真实的精明开口。
“何来的‘也’?”
这回轮到沈万竹一愣,“什么?”
南渡重复一遍道:“‘你也是当惯了逃犯’,我是好奇在中书君那里是如何得出结论。”
沈万竹只是随口一说,也不能说是随口,就好像真有这么一事一样脱口而出,可仔细想完全空白,他确实没见过南渡之前当逃犯的事,“随便编的,你这反应是我说中了吧?”
南渡脸上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又傻呵呵道:“哈哈,我确实是当惯了逃犯,中书君不知道是好事啊。”
沈万竹转过脸,看着前方一片金光,“觉得没面子了?倒也不必,你在我眼里本来就没什么光环。”
金光上浮现一道道金文,一刹那扩大如一把刀往前冲去,脚下地变得凹凸不平,抬头周围环境焕然一新,计都城变成一座灰蒙蒙的大殿,一轮血月高挂在天,大殿外层墙柱都是姿态扭曲的裸身铜像,它们同一的动作就是头仰望着血月的方向。
乍一看这座宫殿像底下一堆白骨堆砌起来的。
一个个铜像眼神做的尤为传神,只是扫一眼就能感受到它们的情绪,浓烈直白。
张连民道:“所以我们在外边房屋墙上看到的壁画是这些铜像,整座计都城都是障眼法,怪不得每一个房间都找不到他们生活踪迹。”
沈万竹察觉到不对劲,他看着紧闭的殿门,“他们是躲到里面了?”
闻言谷清音挥手一道力切过去,咣当一声铁门掉落激起地灰,大概没料到这门竟如此不经打几个人都拧起眉。
从大门进去,里头更是黑漆漆一片,凭借着掌心火焰几个人越走越里边,但始终没有碰到一个活人或者尸体,他们前边现在只剩一堵墙。
这一块地方只有这堵墙上面有壁画,沈万竹扯过边上人的手,掌心的火焰变大,他扯着人的手将壁画上下扫一圈。
壁画颜料用的相当鲜艳复杂,无论是颜色还是内容都极其无厘头,沈万竹却意外又想起当时那个图案,在脑海描摹出图案样子,忽地发现这壁画上居然能凑出完整的图案,拆卸的笔画看起来乱实则怕是大有来头。
“这上面画的是血月巫师,影渊族祖先。”
听到南渡的声音从自己左耳近距离传来,沈万竹一愣,侧首才发现自己抓的是南渡的手,他带点脾气抬头找张连民的身影,发现对方正在古千钧背后看着壁画愣神。
感觉到脸皮火辣辣的,张连民低头对上沈万竹不太友善的视线,不太清楚状况纳纳道:“……怎么了?”
沈万竹回过头把南渡手甩开,自己往后边站过去。
古千钧走过去占了沈万竹的位置道:“这上面画的居然是个人。”
南渡抱起手臂道:“影渊族的祖先是‘璞修’蛇,也算是女娲后人一员,早年间为了脱离轮回吃了天外天的一种果子,最后逃到人间一代代繁衍才有了影渊族。”
古千钧道:“我倒是听说过,永生后她觉得人间乏味便选择暴毙自杀,而她身上的血肉骨头都被后辈练成了法器。”
张连民叹道:“影渊族就是血月违背天道的果,而他们不属于这里所以注定祖祖辈辈不得安生。”
沈万竹没怎么听进去他们说的故事,心思都在那个可以拼凑出来的图案上,如果图案关乎影渊族,他为何会梦到,那影渊族是不是于自己当年吃掉的厉鬼有关系,不然他为什么能借助图案使用不属于自己的灵力。
几个人在墙面前找暗格,无果后又来硬的,到底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