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纸符上纹路呈暗紫色,画的是一根蛇信,没有多余笔画。
“影渊族祖上可有图腾崇拜习俗?”沈万竹问。
提到影渊族勾陈眼睛一亮,走上前看桌上的符纸,立马问道:“与影渊族有什么关系?”
张连民看勾陈这反应觉得有线索可查,他跳下床,“这符水出自影渊族的手,你认识?”
勾陈欲拿符纸的手又临时收回来,眼神恍惚,“当年黑日教与天庭大战,影渊族便是黑日教一个派系,后来黑日教被斩草除根他们这一脉一直远在中原外藏身,直到近几年计都的百姓频繁死于非命,有很大原因是他们在人身上下咒,而我当时正在查这件事亲自端了祸害计都人的影渊族一波人。”
张连民道:“所以你死于仇杀。”
沈万竹一下想到别的,问道:“重点是计都。”
一句话同时点醒了张连民,他拍手叫道:“那个晴天被雷劈的人!他也是计都的,而且当时生死簿上计都死于非命的数不胜数,这么看来这个地方不是简单的风水不好,而是有人在故意加害。”
沈万竹坐起身道:“只要锦泽是影渊族的人,一切不就说通了?”
勾陈当场否定道:“他是计都人,当年他与我一道去计都杀的影渊族人。”
“那就看看谁才是影渊族细作。”说罢,符纸从桌上抬头,烧掉边角料蛇信独立出来,换身一变,一条一指宽没巴掌长的紫蛇在沈万竹掌心绕圈。
沈万竹摸了摸它的身体道:“去吧。”
紫蛇跳出掌心灵活溜出门。
翌日一早鬼街如被扫荡,不见人影,冒着热气的面饼孤零零躺桌,原本立整的摊位牌旗横倒在路中央,而街两边的民房都紧闭门窗,里头黑漆漆的没人点灯。
沈万竹和张连民从天枢司得知有情况便匆匆赶来,瞧见街头萧条一幕,还没看清楚状况头顶头顶呼呼一长声,本就昏暗的天空蒙上一层虚罩,紧接着前方滋滋响,形似树根的闪电沿着结界绽开。
沈万竹听声辨位,遂循声飞去。
“大事不妙啊沈兄,那人手里为何会有‘雷铃’!”张连民赶紧飞在沈万竹前面探路,抬手遮在眉前才看清电闪中一竖人影,“那东西不是墨云仙君的法器吗,莫不是谷清音出事了!”
电光在前路炸开一圈,两人被迫下地,沈万竹此时想急切看到前方状况,心一急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痛,“布结界的人怎么没来?”
张连民巡视周围一圈,确实没有第二个人出现,“恐怕在路上。”
“既然没有第二个出现,那前面交手的一定另有其人。”说罢沈万竹抬脚走去。
头顶的结界受到冲击开始滋滋叫,眼睛看不到耳朵敏感不少,沈万竹听出点东西道:“他们其中一人持棍一人持剑。”
雷铃再次响起,棍声急切,张连民起盾护身飞到电闪中一看,前方黑雾中那人身姿轻盈一个后空翻,手中的剑瞬间变成弯弓架在前。
嗖——羽箭穿去清扫黑雾插中地上的人手臂。
“清音!”张连民连连招手,一个不小心被雷铃劈得发冠掉落,一头黑发撒下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呸呸两声,紧急摸了下脸,好在完好无损。
谷清音连发几箭后抽空飞到他们身边,“此人要在封禅掩护下逃走。”
沈万竹道:“谁?”
谷清音道:“如两位仙君猜想,此人就是天枢司武判锦泽。”
张连民别在腰间的锦囊跳动了两下,见沈万竹点头他才把勾陈放出来,只见勾陈二话不说变出剑飞到黑雾中寻仇去。
沈万竹蹲下地接起紫蛇,“原来四大司中的封禅才是真正的凶手。”
咚地一重声,一道力隔空击中,勾陈连连后退好在被沈万竹随手拦住了后背。
“中书君竟然会有起死回生这么大的本事。”
黑雾荡然无存,一灰袍戴纯白面具的人隔空出现,锦泽拔掉手臂上的箭矢缓缓走到了他身后。
勾陈亲眼见到人,浑身僵直,破碎的情绪卡在喉咙:“锦泽……我从来都拿你当最好朋友,你为何要害我?!”
锦泽擦擦棍子上的灰尘,漠声道:“是你太过天真。”
勾陈握剑的指关节隐隐泛白,“所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什么陪我保护计都百姓都是借口,你才是影渊族的人!为了做戏欺骗我还要亲手解决自己的亲族,你真是心肠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