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泽不为所动,笑说:“倘若死在我棍下的是我族人,那生死簿上又哪来那么多计都亡魂?”
“你!”勾陈猛地咳了口血。
沈万竹从后拍拍他肩,“是因为影渊族整日不能得见天日,所以你才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们一样啊。”
闻言封禅脸上的面具抽抽两下发出两声笑,他摊开双手,以他为中心两边扩散开上百个同样全身捂严谨的影渊族死士,他“属于地府的恩怨你不该参与进来。”
沈万竹摇摇头道:“即便没有这一茬我也会杀了你的封禅大司,作为我离开这里的筹码,你的命只能当礼物送给别人了。”
众人围殴上来,谷清音勾陈张连民三人将沈万竹围在中间,以他为中心与源源不断的死士过招。
锦泽加入瞬间瓦解三人中的一面‘铜墙’,勾陈被引走双人私了恩怨,得一空隙封禅又变出一波人,一重力击在地面,沈万竹整个人随之一晃。
突然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沈万竹被轻松提走,双脚离地,也许是在风力中心一下隔开了下方打斗声。
“中书君你也真是会狐假虎威。”封禅手指背擦过沈万竹眼上的布,“不愧是让天庭都没办法的人物,落到这样地步还能临危不乱。南渡派你来搅黄天枢司,现在我这个元凶被揪出来了,你也只能成为不足为惧的祭品了。”
封禅左手变出了一把重剑,抬到沈万竹颈侧,刀口一抬刀面映出远方快成虚影的一抹白影。
封禅还没示威成功,左侧一股风逆流冲来,两股灵力以沈万竹为锚点撞击在一处,灵力对冲中心却风平浪静。
沈万竹只是察觉到竹节耳坠在那一刹贴上耳后皮肤,片刻后又轻轻按原轨迹晃回去,继而肩上的手恍然抽去,一转眼封禅被对冲来的力击退到几丈外。
“你最大的本事也就逃到这里了。”南渡反掌将法力下压,底下二五仔死士通通摔个底朝天。
封禅将重剑横在前挡住一击,这才免了面具不被撕成两半,他挥一挥长袖上的灰尘,“南渡,他们三个懦弱不敢与你为敌是他们太过天真,天真地以为顺坡下驴你就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结果呢一个个接二连三出事!早听我的联手杀了你,哪有今日你猖狂的份?”
南渡云淡风轻道:“他们不愿意听你是因为他们蠢?那是因为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干什么干不了。”
封禅亮起手中重剑,影渊族死士纷纷退到他面前,剑在上如重百斤手一挥,剑芒悍然袭来。
谷清音张连民刚起势就见几片细长玉牌呈弧形挡在他们前,剑力触碰屏障随之被切成威力不足的散力,一来一回两道摊位摔了个稀巴烂。
“好,那今日我们就算算这几百年的帐!”封禅拔地而起,持重剑袭来。
白影晃上半空,那几片玉牌随之追在主人后,死士再次冲来,沈万竹刚要拿出明夷就听得几声惨叫,竟然不能靠近自己,他抬手摸向前面,碰到了块冰冷的牌子。
玉面银边,上面纹路不能摸出个具体,沈万竹手指刚拿开,那东西自己追过来碰了碰他的指腹,再后摇身一变成一支玉簪插进发间。
头顶不断传来金属交锋声,如两股飓风碰撞相互吞噬,吹得下面人不能站稳,上空结界时不时亮光。
一方锦泽棍子插进地,地面砸出个沟,形成火线烧来,显然是看破了勾陈的肉身,勾陈连连败退。
“这人是准备全烧了吗?”张连民赶紧踩袍尾烧起来的火,抬眼就见这道沟居然顺着两边房子烧,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烧到不能自救的小妖跑出屋找水缸。
“救命啊!”
“哪个该死的烧我屋子!”
原本只有厮杀的街道一下涌出一群原住民四处找水坑,房屋一个个冒起浓烟,结界在上不能换气,每个人都忍不住捂着鼻子咳嗽。
锦泽得意地收起棍子,“既然你们执意要闹大那就随你们愿!我倒要看看闹大了吃亏的是谁!”
谷清音只好暂时放下弓,退到沈万竹前道:“现在打起来火势只会加强。”
“这里哪还有能降雨的,这畜生是打算要同归于尽吗?”张连民用袖子捂着口鼻。
沈万竹倒是无碍,不过谷清音说得对,再打下去都是助火,尤其是上面封禅还一个劲儿造风,他道:“护好结界,他是想捅到上天庭那儿去。”
勾陈定睛一瞧,看见锦泽掏出一样东西,他道:“他手上有‘灵光弹’!”
上方封禅趁机将重剑注入十成力刺向锦泽上方的结界,他肉身全力接住南渡一招,两人配合太紧凑,结界砸出个口,灵光弹刚好放出去。
嗖——
“你们就等着天庭——”话倏地止于此,锦泽顿觉腹部泄气,低头看到一把银枪直接穿过自己,肺部气上涌,他喷了一口血。
血溅在沈万竹眼上的布一点点渗透进去,最后被布完全吞噬,它依然保持白净。
“你……”
沈万竹面不改色地拔出长枪,“以为引来天庭的人你就能从此逍遥了?”
锦泽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含血死去,尸体化成一缕白烟,他一死地面的火势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