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黄裳有时就喜欢这样,说些不合时宜的真话,除他以外,谁听了都不会舒坦。
他话已至此,竟是让人没法接下去。
打破沉默的,是侍从再一次的耳语。
魔王虽然不悦,可还需进行下去。
脸皮他随时可以撕破,可他还不想这么快。
听着侍从的话,他面露了一丝不耐道:“让他进来吧!”
来人是谁,旖黄裳并不在意,只有魔王真正撕破脸的时候,才是他该担心的时候。
现下没什么要紧,他自顾自的拿起酒杯轻酌一口。
倒是阳佟问道:“父王,又是谁来了。”
魔王淡淡道:“来了你就知道了。”
满皇都确实兴趣满满的道:“殿下,不如咱们赌一把?猜猜来人是谁?”
阳佟也来了兴致道:“赌就赌,可有赌注?”
满皇都眼神铄铄道:“我想要殿下刚刚拿的那颗凤血琥珀。”
阳佟哂笑道:“你口气不小,可有什么等价的?”
满皇都道:“您看这纱衣可行?还请殿下快点决断,再不堵那人可就进了屋了!”接着便掏出一个光彩照人的纱衣,这纱衣确实是件难得的宝贝,上面每一颗珠子都是布朗石,是不可多得的上品法器。
阳佟见此道:“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我看你是势在必行,那不赌也罢。”
满皇都道:“殿下怎可这么容易就变卦!”
阳佟道:“非是我英明,而是你狡猾!若真是输了,我的面子没了倒是无所谓,可这凤血琥珀我倒是喜欢的紧,可不能给了去!”
满皇都哭丧个脸道:“好好好!殿下说的是,即便是我长着一副和善面容,天天做着实在买卖,却叫殿下疑心,说是狡猾,魔王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做主!”本来脸上的肉就多,如此皱在一起,竟像是一个白皮大肉包,好不滑稽。
众人见他如此,不禁笑了起来,原本沉郁的气氛也好了。
润如酥道:“快喝口酒顺顺气,看把你委屈的!别叫人看了笑话呀!”说这就将酒杯递了过去。
这酒不喝还好,一喝又闹出了笑话。
他喝酒的时候太急,竟噎到了,憋了一会打了个好几个响嗝,引得几人又笑了起来。
阿希礼和布布提,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两人异口同声道:“参见魔王大人。”
“免礼吧,过来坐。”
“是。”二魔也不推辞,直接到了桌前坐下。
侍从们也及时的添好了碗筷。
这布布提此时看见了那轻酌美酒的旖黄裳,眼睛瞪的像铜铃,一会看看旖黄裳,一会看看魔王,又一会转头看看自己主子,显然给他忙坏了!
满皇都见布布提这般模样道:“我说阿希礼,你这大块头的仆从,怎么总是这般痴愣?”
阿希礼道:“布布提什么样,还不需要你来管,况且他这不是吃痴愣,只是好奇,不该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旖黄裳这才起身和阿希礼二人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城主大人,还有你啊,大块头。”旖黄裳的样子从容且自在,并无半点怯懦之感。
阿希礼不以为意道:“好久不见,逐日仙君?”
旖黄裳道:“只是不想这么久没见,您还是这般打扮。”又转向满皇都道:“满城主可有多余的衣裳?”
满皇都满脸问号,不知所以。
旖黄裳见状道:“他二人袒胸露乳,我怕他胸肌着凉了。”
布布提道:“你这人,真是好笑,我们好穿什么就穿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阳佟见状赶忙道:“不得无礼,逐日仙君是父王请来的贵客!”
阿希礼道:“布布提,还不给贵客赔礼?”
布布提不敢置信的看着阿希礼,而阿希礼只是一个眼神,布布提便不在犹豫,道:“逐日仙君,真是抱歉,是我莽撞了。”虽是不情不愿好歹也道歉了。
魔王一直坐在上座,此时他开口道:“你二人最近奔波劳碌,倒是辛苦了。”
阿希礼道:“未能为大王解忧,是我办事不力。”说话间便是又作揖起来,那布布提也是如此。
魔王道:“不怪你,我并不责罚之一,不必如此,还是坐下吧,有你爱吃的四海蛟龙斗,再不吃可都要被满皇都吃光了!”
满皇都又是一脸委屈的看向魔王道:“魔王大人又拿我打趣啦!”
魔王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多言。
一桌子人便又开始吃喝起来,只不过人人都有心事。
上次阿希礼同旖黄裳一战,显然不是巧合。
这魔王大人也是向往长生,只听说这旖黄裳有此等术法,才派出战力第一的阿希礼前去迎战,以期拿到秘术。
只是不想,最后却是说旖黄裳坠崖消失了。
他们二人才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