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男子就是旖黄裳。
当初元吉让旖黄裳将那串珠子送到三净宗,他还未去送还。
这串珠子能静心、护身和续缘。
旖黄裳当然不会轻易还了去,更何况元吉并未说个归还时辰,旖黄裳也就理所当然的将它留在手中。
若说,旖黄裳有贪念的话,必然是对厉无咎的转世执着。
那日,他拿着串珠卜算,竟真是有了点线索。
而所指之地也是这关下城,所以,他便伪装成魔修至此,装成一个烂醉者,其实早就魂游四方前去寻找厉无咎的踪迹了。
可他在此潜了半月有余,半点相似之魔也未见到。
这不仅让他有些失落,毕竟已经两次了,御蓝湾之时,就该遇见的,他也没有一丝察觉,而如今也没有半点线索,就被阳佟捉了去。
旖黄裳微微摇了摇头:“是我之错,既然来此,本应开诚布公,不应使这些手段才是。”
阳佟笑到道:“仙君不必这般,其实我本是不能发现仙君的,可谁让仙君的‘幽魂’走到了婴冥灵附近呢,这才让我发现了端倪。”
若说这关下城,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是魔子驻守之地,还有一个便是婴冥灵。
婴冥灵是一个天生的生灵检测器,能照应出人的魂,若是谁经过了附近,便会记录下来。
因为是天然的,所以也就不可控了它常常不知游到那里,只有魔族的人,才能发现它的踪迹,修士若是善用魔气,也能窥见一二。
而它的存在,也是个天然的监视器,阳佟的探子,每日都监测着婴冥灵上的信息,对上面的可以之人进行标注,再呈给阳佟。这旖黄裳的幽魂便是被这婴冥灵记载,又被探子呈奏上去的。
旖黄裳恍然道:“原来如此。”
此时那下人们已经呈上了美酒佳肴,阳佟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便先后坐到了桌前。
阳佟亲自为旖黄裳斟上美酒,道:“仙君此来,可为赴约?”
人到了一定境界后,难免各界的人都有些矫情,旖黄裳便是这样。
修真界不必说,若是说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这妖界的,同妖王交好,魔界的同这魔子交好。
遥想当初二人可是约定了,以后每百年便要论次剑的。旖黄裳到如今,已经爽约了15次。此刻他却不以为意道:“并非为此。”
阳佟轻嗅杯中佳酿,也是嘴上不饶人道:“我就知不是,早闻你死了相好的,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可我却只在意咱们的约定。”
旖黄裳听阳佟说这话,并无什么不快之意,他啜了一口酒,道“这话虽糙,理却不糙,未免太过直接。”
阳佟笑嘻嘻,语气中有些玩味道:“还有更直接的,仙君,您也是知道,我那老爹,想见你的紧,如今我发现了你,而你又在我的殿内,哪有不见的道理。”
旖黄裳不看阳佟,理了理衣襟袖口,道“有理有理。可我若是不想见呢?”
阳佟不甚在意旖黄裳的“无理举动”道:“我知仙君厉害,可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仙君如今若是想用降罚的招子,应该不行。而您若是不用,必然是不能与我抗衡的,所以,魔都一行,仙君可有异议?”
旖黄裳没想到对方连他如今不能请天降罚的事儿都知道,他道“不想殿下消息如此灵通,只是这消息的来源,不妨说说?”
阳佟道:“这消息,自然是手下的人呈上来的,手下从哪来的消息,自然是他们收集来的。消息来源,便是如此。”
阳佟这人有话直说,没想到她如今也弄这些弯弯绕了,旖黄裳见问不出,也只得道“殿下既然不愿明说,那便罢了。”
阳佟却义正严辞道:“并非我不愿说,实在是已经如实相告了。”:她看着旖黄裳,道“前些日子,刻录着你之前之前被人劫了,伤的极重的消息便是出现在的我的桌案之上,我问了所有的侍卫宫人,还有探子,却并未发现是从何而来。消息真假本是不得而知,不过看仙君刚刚的回复,那必然是真的了。”
旖黄裳见此事没有着落,转言道:“只是不知,这关下城到魔都,路途遥远,殿下要如何‘护送’在下。”
阳佟道:“若是仙君愿意,方法其实简单的很。”
旖黄裳道“哦?”
阳佟道:“凭此物即可,不出几日,就能到魔都。”说这,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玉令牌。
旖黄裳凝视了那令牌片刻道:“不成想魔王竟是将它也交与殿下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令牌旖黄裳听过,应该就是用来开启各城之间密阵的玩意。
“父王只我一子,我统御魔界,也会迟早的事儿。”阳佟笑道: “不过仙君愿意配合,那我先代父王谢过了。”
旖黄裳道“不必。”
阳佟忽的压低声音道:“只是那起死回生之术,仙君不妨先准备妥当。”
旖黄裳道:“若是我有,定当双手奉上。”
阳佟道:“你知我父王如今性情大变,他看见了你,却没见那秘术,心情定不会好。”
旖黄裳道:“只是问我要这东西的人甚多,若是我有,必定刊印成册,分发出去,人手一份,既省了他人麻烦,也免去我的困扰。”
阳佟道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旖黄裳,无奈道:“这话,您留着亲自对我父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