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废船从天而降,散落的残破船身伴着沉重的货物纷纷砸落,水花激溅,海面翻涌着,相映衬下而格外渺小的梅利随着浪潮猛烈地起伏。
“船要被砸沉了!”
“哇——!”
“保护好船!”
“这一定是在做梦!”
“逃不掉了!”
索隆咬牙瞪视着眼看就要砸落在梅利号上的巨大帆船,正努力地思考着躲避的办法,却见一个人影默不作声地从他身边走过。
在当前如此混乱的情况中,那面色寡然的女子却步伐沉稳地如履平地,眉宇间带着些隐隐的不耐,她伸指一勾,在自己尚未回神之际便轻松从他腰间抽出了和道一文字。
“喂——!你···”话语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他震惊地看着那熟悉的刀身骤然裹上了层泛着紫气的黑。
黑刃在空中凌厉地劈下,掀起的气流仿佛带着森然涟漪,几乎要让他们承受灭顶之灾的废弃船只几乎在瞬间便从中间被整齐地劈开。
冰冷的刀压犹在,梅利号周围像是被球形的保护罩遮挡,碎裂的木板及船只残骸居然在坠落的途中被一一封锁,相继自四周滑入海中。
“哗——!”
被惊起的浪花翻腾着在船身扑打,梅利晃动着,渐渐恢复了平稳。
“咔锵。”
目光平平,女子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也没有去看自己手中武`士`刀的走向,就随意地将其插回了索隆的腰间。像是被谁惹了不高兴一般,她四周气压极低,脸上面无表情得看了都让人觉得心生恐惧。
“很吵。”
她走回船尾时,简单地丢下了一句。
几人瞠目结舌地瞪着她,乔巴惊慌地看看她又看看梅利周围的船只残骸,张大了嘴却半天没说出话来,乌索普一脸惊惧,模样似乎已经痴呆了。
“喔喔喔喔喔!”路飞兴奋地伸长了脑袋朝她看去,“好厉害!”
一阵金属摩擦而过的锋锐声响,索隆果断地重新抽出了自己的和道一文字。
刀锋依旧锐利,刀身在璀璨的烈阳下闪着寒光。
但他眼中却闪过了愕然。
身为一名有着成为世界第一剑豪的剑客,他能感受到刀的气息。
——而现在,他的刀在悲鸣。
“喂!”心疼自己的爱刀,他又惊又怒地勃然质问,“你做了什么!”
“刀子不错,”听雨漫不经心地自眼尾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虽然没出全力,但换了别的刀,估计早碎了。”
“索隆!”路飞颇为亢奋地从船首蹿了下来,兴致勃勃地按住了脑袋上的草帽,“这是不是那个鹰眼男的招数啊!”
铁青着脸,他死死盯着那个分明看着身型瘦削的女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伏在船舷上眺望着远方,一手紧紧握住了刀柄。
——方才和道一文字上裹着的那层黑气,几乎和鹰眼米霍克的黑刀如出一辙。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心中的好战因子在瞬间便占据了上风,他危险地扯起唇,果决地从腰间抽出了鬼彻和雪走:“女人!”他将和道一文字咬在了齿间,“我们上次的对决并没有结束的!”
——是指在颠倒山上她把刀弹飞的那次么。
还在因为莫名和自己的心上人闹僵而烦闷的听雨侧眼瞥了对方一下,视线冷漠,她抿了抿唇。
都没看清她有什么特殊的准备动作,索隆只见对方就那样轻描淡写地把手一挥,一股浑厚的力道便隔空袭来,排山倒海般狠狠击中了他的手腕。说不清的酸麻感骤然在关节炸开,手指无力地拿捏不住刀柄,鬼彻直接脱手而去,几乎贴着乌索普的鼻子擦过,“夺”的一声刺进了船身,余力未褪,刀柄居然还在空中不住地震颤。
“噫噫噫噫噫——!”盯着自己正在冒烟的鼻子,乌索普两眼都快成了斗鸡眼。
“哇!”乔巴惊慌失措,“乌索普的鼻子被削掉了!医生!医生!”
“好厉害!”对索隆的实力毫不怀疑,路飞更加地兴致勃发了起来,“下一个换我!——嗯···”正欲上前的脚步突然停住,他满脸纠结地看了眼才从空中掉下的船只,一条腿往听雨那儿迈了一步,另一条腿却愣是又往那残骸跨去。
“够了!”眼见自家丝毫没有危机意识的船长在甲板上把自己拉成了面条,终于按捺不住了的娜美怒不可遏地两拳砸在了路飞和索隆的头上,气急败坏地对他们咆哮,“你们没事不要去挑衅她啦!”指住了看起来一脸兴趣缺缺的听雨,她一席话说得极为义正言辞,“要是这个钱袋跑了,她的船费就从你们的零用钱里扣!”
“就是!不要在船上打架啦!船都要——原来这是钱的问题吗?!”还因有人为梅利号挺身而出在感动的乌索普震惊!
娜美正欲反驳,眼角余光却扫到了让她胆颤心惊的事情。
“怎么办,记录指针坏掉了!”
——在伟大航路,要是没有记录指针的指引,就相当于只能在海上等死。
天赋异禀的航海士面对这样的情况却只能束手无策。
默默地看着那个女人及时介入给草帽一伙讲解起了记录指针和空岛,听雨望了眼对方手中的文件夹,撇了撇嘴角,又像是百无聊赖般地伏回了船舷。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凶。
西门家大小姐孤孤单单地趴在栏杆上,越想越觉得自己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