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得起你的妈妈、巴洛克博士和奥哈拉么。】
罗宾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疲倦。
夜色如水,沙漠的夜晚气温极低,寒风阵阵地自窗口刮过。
她下意识地往一侧靠了靠,但床铺的那一角却已经没有了那温暖的热源和让人安心的气息。
听雨在早些日子就睡回客房了。
浅浅地咬住下唇像是在说服着自己什么,罗宾睁开眼,原本总是平静无波的湛蓝眼眸里隐隐地竟闪过了几分挣扎。
她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
被几下短促的敲门声所惊醒,听雨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身睡衣的女人,她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冷。”女人一句话说得极为心平气和且理直气壮。
她的指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被悄悄地攥紧。
披着一头有些乱糟糟的长发,一手扶着门的听雨愣愣地抬起另一侧的手在脑后挠了挠,却把它揉得更乱了:“你···冷?”她颇为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那···加块毯子?”
罗宾盯着她,只是微微挑起了眉,却并没有开口。
——等一下。
听雨沉默地回过头去看了眼床上的毯子。
——所以是被自己霸占了么!
“我把毯子给你抱过去,”在心里狠狠地自责了一番,听雨有些头疼地回过身,“其实我不怕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女人用一种很是轻巧的动作闪进了客房。
“嘛,”在听雨茫然的注视下正大光明地躺进了还残存着对方体温的被窝,罗宾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那好闻的柠檬蜂蜜味立刻争先恐后地盈满了她的胸腔,“倒也不用那么麻烦~”
听雨瞪着她,惶恐的神情被竭力控制竟变成了面无表情。
——救命,喜欢的女人在半夜三更爬上了自己的床!
她板着的脸在逐渐变红。
女人在床上眉眼弯弯笑得像只魅惑人心的狐,一手撑在枕上托着腮,她青丝披肩,黑发慵懒地垂在她颈间纷扰。罗宾漫不经心似地抬了抬眼,深邃的眼神探究地打量着女孩僵立在原地的模样,她轻笑了一声,伸指点在洁白的床单上,修长的食指悠闲地画了个圈:“小家伙?”
性感的尾音上扬,成熟的嗓音隐隐带着玩味。
听雨喉间滑动了一下。
——想出去跑八百米。
——八千米也行。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
——要命。
怯怯懦懦地低着头,狼家小少主的脸上几乎鲜红欲滴。
——腿软。
背后突然一股力道传来,听雨措手不及间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床上。
瞪着眼前的两座山峰,她只感到自己相当没有出息地一阵呼吸不稳。
“阿拉,”坏心推了她一把的始作俑者倒是很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还非常主动地钻进了她的怀里,“小家伙身上好暖。”
——更要命了。
骤然间温香软玉抱了满怀,听雨心浮气躁。
——自己这是还没运功就已经热得不行了么!
西门·逐渐恼羞成怒·听雨不忿地咬住了下唇。
不过对方那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
女人的身上确实带着凉意,沙漠夜晚的气温也实在太低了点,武学世家的大小姐迟疑着,然后伸手,小心地抱住了她的肩,暗暗运气。
热源的温度突然升高,罗宾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她动了动,和那小家伙贴得更紧了一些。
——可惜。
她有些贪心地想。
——这头疯狼要是再高一点就好了。
“还冷么?”
一心关注在对方觉得冷的问题上,听雨现在倒是不再扭捏了。尽量把她拥紧,女孩没怎么多想地抬腿,拿大腿内侧轻轻蹭了蹭她的腿侧,接着很自然地圈在了她的腰间。
罗宾静默了一下。
面对着这某种暗示性极强的举动,她轻微地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抬头,飞快扫了眼对方的表情。
听雨专心地给她暖着身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垂下眼帘,罗宾正考虑暗暗调整一下两人此刻着实有些暧昧的姿势,却不料那小家伙突然哼了一声。
“啊,压到头发了!”
本能地立刻从床上撑了起来,她有些歉意地低头,正巧和听雨对上了目光。
小家伙脸上红红的,一对好看的桃花眼里湿漉漉的染着水色,被自己这样注视着,她那纯粹的眸色中竟透出了几分羞怯。
罗宾心中一动。
“怎···怎么了?”惊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软糯,听雨急忙清了清嗓子,颇为不自在地问。
歪着脑袋打量着对方此刻显然就是手足无措的状态,罗宾微微勾起了嘴角,开口时带着些揶揄的语气:“嘛,在思考有多少人能有这般荣幸让堂堂疯狼来暖床呢。”
——暖···暖床···
咬了咬下唇,听雨不满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偏过了头:“明明就是她们喜欢往本少爷身边赖···”
只要不过分到让她不悦,她对别人的亲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心里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狠狠捏了一把,罗宾眼神变了变,却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笑眯眯的样子:“哦?”她索性放低身子半压在了对方的身上,很是饶有兴趣的模样,“那她们赖在小少主身边是要做什么呢?”
——做什么···
听雨脸上似乎又红了几分,她羞恼地瞪了她一眼,结结巴巴的:“你···你这个女人问这种事情要干什么···”
心里骤得一沉,罗宾脸色未变,语调懒洋洋的带着悠闲:“只是好奇而已。”
对方胸前的柔软亲昵地挤在她身上,听雨感觉自己起了一阵意义不明的燥热。
——这女人太过分了!
但显然,这个过分的女人似乎并没有让她心生不悦。
不甘地咬着唇,听雨纠纠结结的,最后才极为不情愿地开口。
“她们给本少爷念睡前故事。”
骄傲的狼家少主自觉面子挂不住,一席话说得把每个字都刻意生硬了几分。
——念···睡前故事?
盯着满脸都写着羞意的女孩,罗宾哑然,半晌,她忽然轻笑出声,坏心地低头抵在对方细腻的颈间,她很放肆地故意用鼻尖用力蹭了几下。
——阿拉~
任性地整个人都压在了那头被悬赏了一亿三千万贝利的疯狼身上,罗宾把脸埋进听雨的颈窝,嘴角勾起了一个怎么也藏不住的弧度。
——这话她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