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查案,其实不然。就像付悠猜想的那样,此二人在苍鹭市可这劲儿地又玩了好几天。
待郑毓带着邬南在外面玩够了,终于想起来,还有好梦诊所这么个地方,有付悠这么个人,有喻珩这么个任务对象了。
郑毓又翻出来上次那根教鞭,这次戴上了一副——不知道是在泡哪个Omega的时候装逼用的——半框眼镜,一本正经地扶了扶眼镜,说:
“经过这一周的共同努力……”
你努力了个屁!
沙发上的两人咬牙切齿地暗想,只有邬南点了点头,一副颇为赞同的模样。
郑毓才不打算理他们,继续道:“……我们需要对喻珩同志的精神力进行一次检查,对比以前的结果,看看上次的梦境是否对他的精神力造成了伤害。”
屋里除喻珩外有三人。一个不着调的技术科郑毓,指望不得;一个被嫌弃年纪大了的更不着调的邬南,指望他,喻珩还不如放弃治疗。于是这检查的重担便又一次压在了付悠肩上。
好在付悠当年为了开诊所隐藏身份而做了不少努力,其中就包括学习精神力基础检查设备的技术操作。
“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除去我的精神力包裹,喻珩的精神力形态是没有太大变化的。”付悠搓了搓下巴,缓缓道。
邬南道:“那就不浪费时间了,直接用你的精神力探测试试。”
可怜喻珩,被迫又一次被付悠狠狠碾压了一次。磅礴有力的精神力翻涌着溢出,在付悠的刻意控制下老大不乐意地聚成了一根根触手,从两侧太阳穴刺入。
付悠半眯着眼睛,将注意力放在精神触手上。半晌,撤回手,道:“和以前比变化不大。上次梦里受了惊吓不假,但绝对不是精神力衰减主要因素。”
“上次喻珩做梦时,我还没有用精神力包裹他,所以也可以排除我的精神力的影响因素。”
说罢,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略显呆愣的喻珩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头晕吗?”
不待喻珩回神,付悠走上前去。微凉的指腹贴上喻珩的太阳穴,轻轻按摩起来。
其实付悠检查的动作并不很重,喻珩没什么不适。但他犹豫一下,还是没开口阻拦,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了。
对面的郑毓鼻子都气歪了也无可奈何。
待喻珩享受够了,本就不多的良心终于有了点要复苏的意思。他才握住了付悠的手腕,故意哑声道:
“谢谢付大夫,我没事了……”
对面翻来好大一个白眼。
郑毓冷哼:好茶一A。
邬南倒不急,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小辈争风吃醋。好好一个休息日,就这么一直磨蹭到了下午三点,四人才正式开始了讨论。
“我们上次一共讨论出了三种可能。第一,在梦境中受伤导致精神受创。这个……目前差不多可以先排除,搁置一旁了。”郑毓的脸色不太好看,毕竟这可是她认为可能性最大的一种推测。当时她提出这个想法以后可是得意了好久,觉得自己也是能在探查方面超过付悠的存在了。结果这才一周多就被打了脸,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第二,精神短期内受到极大创伤。我觉得这条可以排除。”郑毓有些记不清楚了,偷偷翻了下手机里存的备忘录才道。
“我认为不行。”付悠举手,认真道:“我们必须细致认真地排查所有可能性,这么一条明显有可能的推测我们怎么能这么不严谨地放弃呢?”
郑毓咕哝着:“他这样的,看着也不像有心理创伤啊。”
这时便能显出郑毓此人的情商有多令人闻风丧胆了。别说是当事人喻珩,就是同样没心没肺的邬南都咂摸出了不对劲,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付悠想到在丰桥大厦雪具店沉默不语的喻珩,敏感地察觉到了他隐藏了一些不愿出口的秘密。所以更为愤怒,狠狠瞪了郑毓一眼,盘算着怎么把她的嘴堵上。
倒是喻珩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笑笑,道:
“这个暂且不提,看下一种可能吧。”
“嗯。”郑毓敲了敲手上的教鞭,“第三种,也就是最后一种可能,就是精神力被其他精神力更强的人吸收了。”
此话一出,诊所里一片寂静。上次邬南不在,他们还能胡说八道。这次有邬南坐镇,这两人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倘若真的是精神力吞噬案,那便是三百年不遇的大案,遇一次便能使一城乃至一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死伤无数。这不仅是对他们IMACM工作的全盘否定,更是关乎所有民众生命安全的一场灾祸!
果不其然,刚才还翘着二郎腿笑意盈盈的邬南瞬间收了笑脸,整整衣襟端坐了起来。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邬南低沉的声音在静得可听针落的诊所里回荡。
片刻过后,付悠率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