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浩死死抠住沙发,一双眼睛恨的几乎要出血。
妈的,沈家那个不受宠的义女结婚对象竟然是闻郁!
肩膀被人碰了碰,姜果小心翼翼提醒他电话响了。
他接过一看,标头一个“沈”字,暴戾的情绪瞬间涌上头,直接将手机砸到地上。
……
一行人站在门口,外面雨势不减。
“去哪,我送你。”闻郁的车停在跟前,他往前几步,拉开副驾驶座。
沈映蓊拒绝了,“我们不顺路,等会叫车回去就行。”
闻郁笑了下,关上车门,走到车身处拉开后座车门,漫不经心:“还没来得及装打表器,您等会儿看着给。”
蒋一凛:“……”
方明维:“……”
两人看向闻郁的眼神极为复杂。
好在方明维更有求生欲,蒋一凛的一句“闻郁,你好……”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整个捂嘴拖走。
沈映蓊最后还是上了车。
虽然她和闻郁关系说起来有些微妙,但还不至于真的不礼貌到把他当司机。她在副驾驶座上沉默了会,低声说:“谢谢。”
闻郁扶着方向盘,在等红绿灯的空隙撩眼看她:“如果你是为刚才的事,那没有必要,我这么做仅仅是出于利益的考量,毕竟我当初选择和沈小姐结婚,不是为了在半年后喜提离异身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弯唇:“虽然是合作伙伴,但确实,对沈小姐没什么信心。”
沈映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他那里信誉度如此差,但还是好脾气重申:“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说完这句话,沈映蓊感受到身边人僵住一瞬,意识到他可能是误会了自己想要纠缠他,又加了句,“在合约到期之前。”
虽然这场婚姻实在是她意料之外。
四年前,沈家内部势力更迭,沈方淮作为沈家最小的儿子,正式进入权利中心,成为沈氏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年过四十的沈方淮膝下只有沈映蓊和沈灵均,一女一子。幼子顽劣,沈方淮便把希望寄托在沈映蓊身上。
大学毕业那年,沈映蓊接受安排,进入沈氏旗下一家纺织企业上班。一年半后,香馆的实际经营人找到她,顺带交给她一份黎师父生前的遗嘱。那时的沈映蓊正在按部就班地走着家中为她规划好的路子,如果没有那份遗嘱,她现在大概已经成为沈氏集团那匹昂贵云锦中,利益捆绑的一根丝线。
沈映蓊从公司辞职,盘下了“清和堂”这家风雨飘摇的香馆。这一举动让沈方淮大为光火,要求沈映蓊立即甩掉香馆这个包袱回到沈家,甚至动了联姻的心思将她彻底捆绑在家族的这艘大船上。
也就是在那时,沈映蓊再次遇见闻郁。
她那时正在相亲。
对面陌生男人嘴巴一张一合,滔滔不绝地规划着两人的未来,沈映蓊却不自禁神游。
相亲到一半,男人出去接了个电话。
沈映蓊继续坐着。
她有些迷茫。
不知道是否该继续顺从地被推着往前走。
就在这时,隔壁桌有人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怔然看着对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就已经先开口了。
“沈小姐又在相亲?”
沈映蓊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好巧。”
其实沈映蓊遇见他是有点尴尬的,两人之前也机缘巧合相过一次,因为碍于某些原因,吃过饭后再无下文,大家遵循着成年人之间礼貌而极有边界感的社交规则,纷纷开启下一段相亲。好巧不巧,竟然又见面了。
闻郁看出她的困顿迷茫,推给她一张名片,礼貌道:“沈小姐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我。”
沈映蓊神游天外,机械地看了眼名片上的内容,没有公司职位,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她迟钝地哦了声,脑子里隐约记得他好像是什么咨询顾问。
大概是来发展客户的,可她还没到离婚环节,暂时还不需要。
闻郁见状,不多做纠缠,点点头提步离开。
然而走出几步后,他又折身回来。
沈映蓊错愕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段婚姻来应付长辈,你需要一个不会干涉自己的丈夫,我们各取所需,这真的是个性价比很高的合作。
所以,要不要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