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罗父亲听后,若有所思了一下,他说:“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回想起来,虽说军部两年前就开始征兵扩招,但是B6基地的人口却不见怎么增长,按理说,大规模扩招,肯定会有大批家属迁来基地……你那朋友,没想过把家人接来吗?”
容与简单介绍了一下薛袁的家庭情况,由于薛袁的几位哥哥感情深厚且同处一个小队,彼此不愿分离,所以薛袁干脆没有提过这事。
容与又问:“那叔叔,您有见过其他新兵吗?”
纱罗父亲摇头:“我们这边家属区,虽说有些做小生意的,但毕竟是违反基地规定的,有些士兵负责巡逻,见到了会给处罚,所以大家都是偷偷来,或者给一些相熟的士兵一些好处,如果有巡逻任务,会提前给这边透个口风,所以基本上不会有太多士兵往这头来。”
突然,一旁的纱罗母亲像想到了什么,开口接话:“我想起来,我学校里有个同事,她的儿子是军区的将官,她为了工作方便才住我们这里,我记得从去年开始她就经常在办公室抱怨,说回那边家属区总赶不上儿子休假,同事安慰她,她还说自己儿子是受上级看重,出机密任务了,还说她们一家迟早要跟儿子一起进中央区过好日子。”
纱罗道:“那容与你的朋友会不会也是进中央区做机密任务,没法和你们联系。”
容与沉思片刻:“我也不确定,但是向阿姨形容的这位士兵,也不会连着两月没有音讯,即使出任务不能回家,基地也会给家人一个说法。”
接着又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在考试之前查到他究竟是进了中央区还是别的地方,不然如果我能通过考试,再想出来就比较麻烦了。”
纱罗父亲思索一番,一合掌道:“这事你别心急,我和军区家属院的另一个维修工经常一起打牌,最近听说他总去基地车站帮忙,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我去帮你问问看。”
容与感激道:“那太谢谢叔叔了。”
只是容与也没想到,纱罗的父亲办事如此靠谱,刚踏着夜色回到宿舍,终端上就收到了纱罗发来的信息:“六个月前起,每日都有接驳车往返中央区到B6基地军区,走特殊通道。”后面是一串坐标。
容与猜想,这串坐标应当就是特殊通道的入口了,他抬头看看窗外,此时夜幕刚落,窗外的星光也不大明亮,容与心想,这正是个偷偷摸摸的好时候。
薛袁一向佩服容与的行动力,用他的话说就是:“想不到你看着瘦瘦弱弱,做起事来倒是明火执仗。”这时候对薛袁最照顾的大嫂就给他背上拍一巴掌:“看你学的什么乱七八糟,小容人家这叫雷厉风行!”
回忆一闪而过,容与收起思绪,从带来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个微小的装置别在终端上,踏着夜色重新离开宿舍,他一向如此,不管怎样总要去的。
容与将那串坐标输入终端,终端闪烁几下,弹出一幅巴掌大的光屏,光屏上竟是B6基地的道路地图,大道每条街,小道每一条巷子,甚至贴心的标清了哪里的墙壁有破损,可以走非常路线穿过。
基地的规划不是很平均,这些天容与早出晚归,在基地中打听消息的同时也基本摸清了基地的地形,有些巷子曲曲折折,看似是死胡同,可转过一个弯又能到另一条街上。
他点击几下,终端便在地图上以他现在的坐标出发,一直到目标坐标规划出几条路线,容与略一观察,选择了最不起眼的一条。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毕竟在基地内有防护罩的保护,人们还是更倾向于白天活动,夜晚休息。只不过随着越来越靠近坐标,容与却觉得这并不像是通往什么入口的路。
此时星光已逐渐亮起,他停在一处巷子背阴处,星光照射墙壁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他的身形,借着遮挡谨慎的观察四周。
军区和军区家属院仅一墙之隔,容与他们的宿舍是被安排到军区靠近这堵墙的一栋楼里,墙上有个白天会开放但有人把守的小门,大多数士兵会走这道小门回到家属区,省去许多路程,这道门也是大家唯一知道的可以通向家属区的路。
然而容与很清楚记得,今夜他是从军区大门出来,走正门进入的家属区,现在距离他的坐标位置还有二百米,周围的建筑风格已经不再是家属院的风格了,不知何时,他已又绕回了军区。
容与心想:看来这条巷子是通往军区的另一条小路,巷子两边的建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人居住。
他探头朝外看去,此处的地势刚好高于坐标位置,可以清晰的将下面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下面那片区域是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两面被低矮的平房包围,但容与看的很清楚这些平方的外墙用的都是高精密级别的防护材料,和他见过的军部外墙是同一种材料。
面向容与的这一面则是一道高高筑起的墙,中间是沉重的大门,门口不断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回巡逻。
而最后一面则是开放的,此时正有接驳车开进来,车身经过开放那一侧的某个位置时,空气中会像水波纹一般泛起淡蓝色的涟漪,容与清楚,那时基地最外围的防护罩,原来这里已经处在基地最外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