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听，笑出声来，望着皇后的眼里满是调侃，“好一个文武双全，好好侍奉皇后。”

“诺。”阿萦退到一旁，不期而遇地对上了萧晏的眼。

萧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阿萦的唇悄然上扬。

面对陛下，收敛锋芒未尝不是好事。

两人的互动全在暗处进行，没有引起上位者的注意，倒落入一旁的梅香眼中。

她有些纳闷：靖安王殿下虽年少，却是个十足十不近女色的性子，怎么瞧他这样像是开窍了？

待人都走后，皇后将阿萦唤到面前。

“方才你做得不错，陛下是个多疑的性子，你如今在他面前表现得乖顺，他才会放下对你的戒备，来日才有更多可能。”

“阿萦知道。”

皇后心情甚佳，揉了揉额，“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惠妃是在除夕前后发生变化的，理当沿着除夕的线索去查，重点查探出入宫中的何家族人。”

惠妃出自世家大族的何氏，除夕之时，只有她本家的人才可能与她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皇后点头，“我给你五日的时间，若你查出了真相，我便将你升作宣谕司的掌司，如何？”

掌司？这样快。

阿萦有些心惊，“若阿萦没有完成任务呢？”

皇后似笑非笑，“没有这个可能。”

知晓了她这样多的事情，却又达不到她的要求的人，唯有一死。

阿萦忽然明白了皇后的未尽之语，机遇永远伴随着危机，无法证明自己能力的亲信是一个危险因素，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诺。”

*

夜晚，折桂殿

阿萦打着蜡烛翻弄白天收集来的资料，案上分别是惠妃娘娘的未央宫这几个月更换的女侍名单和除夕夜入宫的何氏族人名单。

与她所想不同，何氏除夕之时只进宫了二人——惠妃的爷娘。

何氏族人似乎不可能做出些狸猫换太子的举动。

除夕前后，惠妃性情大变是事实。

这又如何解释？

难道真是惠妃改了性子？

于是她又去了一趟监察司，那处存着一份宫中人员调动名单。

她托云醒找出了独属于未央宫的那一份。

名单上显示除夕后未央宫的女侍更换频繁。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了。

*

“请娘娘设宴款待二妃。”

初晨的光就着百棂窗照进殿内，梅香端来水盆，为季皇后梳妆，就听到阿萦站在一旁道。

她有些讶异，给季皇后梳发的间隙抽空瞥了一眼，身旁人的面上是少见的严肃。

“为何？”季皇后慵懒道。

“惠妃日常在未央宫中，也不出殿门，阿萦没有法子接触她，更无从查起。若娘娘能将她邀约出来，或许能近距离观察她的不同之处。”

阿萦行了一礼，梅香又看了她一眼，在心里评价：这是一个会借力的女郎。

季皇后一笑，抬手，阻止梅香往她头上簪更多的钗，“既如此，吾就设一场宴，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