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姨教诲,阿湛不曾忘过。”闻言宁湛跪的笔直的脊背微弯。
“既然都记得为何还如此心慈手软?”说着贺明庭怒上心头,扬手在宁湛挺直的后背落下一鞭子。
宁湛顿时闷哼一声,咬牙忍住背上那阵尖锐的痛,重重喘了一口气道:“并非阿湛心慈手软,那毕竟是墨儿的母亲!”
虽未尽到养育之恩,那也是墨儿血缘上的母亲,她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她的手上。
贺明庭看着地上疼的直冒冷汗的宁湛气不打一处来,想她聪明一世怎么教出来这么个认死理的东西。
气恼的反问道:“墨儿认这个母亲吗?”
宁湛老实的摇了摇头。
“既如此你还顾虑这么多作甚,若不是你瞻前顾后你夏叔叔又何须遭此一劫。”
想到这,贺明庭也暗暗恼恨自己,当日看见那狗东西欺负清若的时候就该暗中了结了她。
“可是……”宁湛还是有所顾虑,她想和墨儿幸福的过一辈子,不想因为一个薄情寡义的畜生日后让墨儿对她有了芥蒂。
“蠢笨。”贺明庭自然知道宁湛是在担忧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又气的甩了她一鞭子,鲜血很快将宁湛的后背染红,“你不愿动手难不成还不能找别人去做吗!”
说完看着宁湛冷汗津津发白的脸又冷着脸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阿湛,不是明姨心狠手辣,有些人你给她留一线生机就是在绝自己和自己爱护的人的路。”
“明姨,阿湛明白的。”听完贺明庭这番话,在想到这段时间墨儿和夏叔叔遭遇的事情,黑漆漆的眸中露出一抹狠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明白就好,但你的疏忽害的你夏叔叔的清白差点不保,该受的罚还是要受的。”
说着扬手就要再抽她一鞭子好长长记性,手还没落下来就见远处传来小郎一声惊呼。
“不要……”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快速的护在宁湛身前,睁着水汪汪的杏眸胆怯的瞪着贺明庭,“不要打阿湛……”
此时随后而来的夏清若看着宁湛鲜血淋漓的后背也蹙紧了眉头,这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气愤的开口责问,“你这是干什么?”
瞧把孩子打的,他看着都心疼。
“我……”贺明庭一时有些语塞,她就是教训教训这不争气的臭丫头,这父子俩怎么突然闯进来了,刚扬起的手一时收也不是落也不是,尴尬的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夏清若眼神凌厉的盯着贺明庭看了会儿见她手足无措的将鞭子收起来,这才转身示意夏京墨将宁湛扶起来。
“墨儿快带阿湛去医馆看看伤的重不重。”
“恩!”听了爹爹的话夏京墨小心将宁湛扶了起来,又见宁湛痛的龇牙咧嘴的,心疼的眼里直冒泪花,“阿湛是不是很疼啊!”
宁湛在夏京墨的搀扶下站起身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只是看着唬人罢了,其实并未伤到脏腑筋骨,明姨打人时收着力呢。要是真动真格的一鞭子就够她喝一壶的,刚才只是故意在夏叔叔和墨儿面前装模作样博点同情,怎么说她也是挨了打,要点关爱也不过分!
不过刚才墨儿奋不顾身的冲上来还是让她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遂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叫他不用担心。
贺明庭冷眼看着两个小年轻在那偷偷的眉目传情,又看了看对她横眉冷对的夏清若心里醋溜溜的,随即没好气道:“这点小伤用不着去医馆,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都是点皮外伤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还说,都流了这么多血还敢说是小伤。”夏清若怒瞪着在那说风凉话的女人。
贺明庭被夏清若一顿训不服气的哼了声,“那也不用去医馆,我早上叫了两个大夫来家,你要是不放心等会儿大夫来了让她们再看看。”
闻言夏清若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但还是有些生气贺明庭打孩子的事,“好好的你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作甚,你就是这么做人长辈的?”
为何打她的原因贺明庭自然不会说,不然以清若柔善的性子不光不会觉得是宁湛做错事,反而还会责怪她是没事找事。
贺明庭斜睨了下被父子俩护在身后,故作一脸唯唯诺诺的宁湛冷哼了声,这臭丫头可算是找到靠山了,尽在这装可怜。
“她那是欠打。”
“你……”夏清若被她的理直气壮气的心口疼,真想打死这人。
夏京墨看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股奇怪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虽然说的都是阿湛的事,但就是感觉怪怪的,而且爹爹应该是没见过阿湛姨母的,怎么看着这对话的语气好像是相互认识许久的样子?
一旁的宁湛看着夏京墨疑虑纠结的小表情不禁莞尔,这单纯的小兔子,估计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宁湛又瞅了眼屋内正在“打情骂俏”的俩人撇着嘴啧了声,未避免墨儿察觉出异样很有眼力见的拉着夏京墨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