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夏清若将事情同贺明庭彻底说开,那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被放下,将那不可言说的脆弱暴露人前后,竟然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彻底放下埋藏在心底的无助与迷茫让他难得安心的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清晨夏清若迷迷糊糊的睡醒过来,只觉这一觉睡的身酥骨软,浑身懒洋洋的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身上实在慵懒的很,夏清若便赖在榻上闭眼假寐,恍恍惚惚中一阵呜呜咽咽细细的低泣声传入耳中,轻轻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探身朝床外轻声呼唤道:“墨儿,是你在哭吗?”
话落外间一阵窸窸窣窣,夏京墨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从外面进来,看见夏清若醒来故做轻快的甜笑起来。
“爹你醒啦,饿不饿我给你炖了鸡汤,你起来喝点!”
夏清若抬眸看着肿着眼睛强颜欢笑的夏京墨,不由的蹙起眉头,担忧道:“墨儿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炖汤时不小心被草灰迷了眼睛。”夏京墨垂着脑袋解释道。
见状夏清若无奈的叹口气,“墨儿现在有心事的不愿和爹爹说了吗?”
“没有……”夏京墨辩解道。
“那我刚才听见的是谁在小声的偷偷哭?”夏清若道。
夏京墨抿了抿唇,低着小脑袋猛的扑进夏清若的话里哽咽道:“我都知道了,爹爹都病成这样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夏清若温柔的摸着怀里柔软的发,满是爱怜的轻叹,“爹爹不是怕你跟着担心吗!”说着不由的想起昨夜贺明庭与自己说的话,微微红了脸颊,“现在墨儿不用担心了,阿湛的姨母帮爹爹找了一个厉害的大夫能治好爹爹的病,保证药到病除。”
夏京墨窝在爹爹的怀里点了点头,这些阿湛都与他说了,他虽然疑惑爹爹与明姨相熟,但单纯的小郎却没有乱想,只当是阿湛瞒着他暗中求了贺明庭帮的忙。
毕竟父子连心,抱着怀里乖巧的小郎没一会儿夏清若便察觉出了不对劲,轻轻拍了拍夏京墨的后背柔声问道:“都有大夫能治好爹爹的病了怎么还不开心?”
想了想又说道:“可是还有心事?”
夏京墨埋在爹爹柔软的怀里闷声摇了摇头,“没有……”
“莫要说谎,你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你!快说发生什么事了?”夏清若拍了下怀里的脑袋,嗔道。
夏京墨捂着挨了一巴掌的小脑袋抬起头,小嘴微抿,有些纠结该不该和爹爹说,感觉说了好像也只会平添担忧,爹爹也不好去插手这事的!
夏清若看着他苦大仇深的小模样莞尔一笑,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
“快些说,是什么事让我家小墨儿的眉头皱成了这样?”
夏京墨轻轻抬着眸子看了夏清若一眼,还是按捺不住说了出来,“阿湛被她她姨母叫去挨罚了!”
“挨罚?好好的为何要罚她?”夏清若皱起眉道。
夏京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贺明庭长了张不苟言笑的脸看着严肃又冷酷,他是有些怕她的,当时看见她凶巴巴的将阿湛带走他也不敢出声,但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严厉的斥责声,虽没听清说的什么但想来肯定不是啥好事!
夏清若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知道贺明庭这人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带我去看看。”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夏京墨见状连忙拦住,“爹爹你去干什么?”虽然他和阿湛两情相悦,但这毕竟是明姨和阿湛的家事,爹爹怎好去管。
夏清若拂开夏京墨阻拦的手,气势汹汹的出去找人算账去了。
夏京墨见状讶异了下连忙跟了上去,爹爹平时不是这样爱管闲事的人啊!
此时正堂内,贺明庭正垂眸看着垂头丧气走过来的宁湛,还未等她近前就听冷厉的询问声似寒冰落入宁湛的耳朵里。
“都问出来了?”
宁湛点了点头,“都说了,果然和陆临青有关,是她们合伙设计抓夏叔叔和墨儿的。”
“果真是这狗东西捣的鬼。”贺明庭冷哼一声,忽的转而朝宁湛怒斥一声,“不过这事你也有责任。”
贺明庭照顾完夏清若睡下后便一直未去休息,等的就是宁湛带回来的消息,此时她腰间黑色的马鞭还未卸下,鞭子上沾染上的血迹浸在腰间的黑衣上深黑一片,更显持鞭之人凶煞冷厉之感。
宁湛见状心中更是一凛,自知是躲不过去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阿湛认打认罚。”
贺明庭冷眼看着跪的利落的宁湛,气恼道:“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几天安稳日子过的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