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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七回 庄副使夜赚单州 陈镇抚初游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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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南来北去几时休,东征西讨岂为侯?

兵起汉家原社稷,不信中原踞鸿沟。

话说陈明远统领大军,把徐州城围定,四面攻城。拦路虎毛振宇在城里,闻说山寨军马复回,急去四下里放起火来。城中登时鼎沸,百姓奔走啼哭逃生。虞太守与王召见了,情知马陵泊还有细作,心中着慌,都下城楼来,彼此顾不得,亦逃命去了。陈明远闻得城内大乱,知毛振宇得手,分付军马加力攻打。不多时,四门皆破,大军抢入城里,来捉太守与王召。陈明远教救灭了火,便出榜安民。

待到州衙内屯驻时,张航、郑乾生擒得太守、王召上厅。伪齐军兵,皆愿归降。百姓中有人拿得那个何大的,言见其捉的臧好,那公人里亦有说是他献策,将火盆来烙臧好双手。陈明远大怒,令把这三贼割腹剜心,沥血享祭臧好。毛振宇说起当年劝说聚义一事,明远便使人安排花棺彩椁,将臧好尸身就桑梓殡葬了。又令薛许越刻碑,上题“宋翊麾校尉神笔手臧好”十字。事毕,嗟叹道:“昔年在徐州,伤损了十位兄弟。不想今回,又折了臧好。”复至那太和岭上,遥空祭奠吕坤键等人。

回到城内,陈明远差人飞报韩世忠处,教朝廷遣官员来掌徐州。又同庄浩、娄小雨、何熙计议分兵征进一事。娄小雨道:“开封东面,原是我宋朝兴仁、应天二府。若要作两路进兵东京,一路可出丰县攻单州,再夺应天府;一路则出沛县攻济州,再夺兴仁府。似此,京东一带可尽归宋朝。待岳飞收复京西故土,两面夹攻,不愁开封不得。”当下仍旧拈阄,陈明远拈着兴仁府,庄浩拈着应天府,便分拨将佐军校:

镇抚使陈明远,带领山寨将佐二十八员,军马四万,攻取济州并兴仁府:军师娄小雨、沈冉、徐韬、杨乙尧、谢德伟、蔡子豪、闫言、董浩、沈涛、尹柔雨、陈然坤、辛佳伦、李沫瑶、王子康、王力、薛许越、吴玮璠、曹峻烽、宋达、杨程、刘奇、朱佳俊、叶森、房迪、张媛、张荣。水军头领二员,部领船只,自黄河内出清河,随军征进济州:徐硕、方海锦。

副使庄浩,管领山寨将佐二十八员,军马四万,攻取单州并应天府:军师何熙、焦明武、季晓宇、房圳、邢耀、谢顺、王珠江、张自强、刘楚、赵梓晗、吴赛凤、侯帅、张妮、马玥、毛振宇、李明、张智钧、李磊、孙煜杰、许栗铭、巩莎莉、薛琦、王宇祥、黄琳雅、金昱彤。水军头领三员,部领船只,自黄河内转分流,随军征进应天府:张航、郑乾、张雷。

只说那和一坤在河南,闻说马陵泊亦发兵北伐,计议要使耿明前去京东一带相助伪齐。耿明道:“俺们这里亦正是要紧时候,岳飞恁地难缠,那里顾得他们。”和一坤道:“你须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不是为大金时,我与二哥安肯去帮刘豫那厮?”袁宪叹道:“当日这厮在我们这里探听得消息去,教他乘机做了皇帝。二哥若是肯依着我,老郎主面前保举,岂不胜刘豫百倍?”和一坤见袁宪有责怪洪成寿之意,心中不乐,却顾及手足之情,不好言说。

耿明又道:“不如教洪二哥上奏郎主,请废刘豫。这厮造孽多端,境内百姓多有怨恨,如能另立新帝,上可选拔能人,下能安抚汉民,堪可两全其美。”和一坤皱眉道:“废立一事,岂是你说的这般容易?且废了刘豫,教何人代他?须要那名正言顺的。”耿明笑道:“若要名正言顺的,北地那里不是有现成的?”和一坤略略迟疑,即道:“你所言者,可是那重昏侯赵桓?”耿明点首道:“他原就是宋帝,懦弱无比,生父尸首又被那般,屁也不敢放。假使立他为帝,不正是名正言顺,更可为我们傀儡。”和一坤肚里寻思良久,方道:“倒也使得。我这便修书与二哥,看他那里如何计较。”袁宪默然不语,只觉好块羊肉,又落于狗口里。

又见探子飞报来,言马陵泊已攻破徐州。和一坤大惊,道:“眼下担阁不得了!”袁宪便道:“六哥休慌,你只管在此防备岳飞,小弟自引一支军马,前去镇守山东一带。可差心腹人往宋廷那里,令秦桧再寻机离间他们君臣,以解各处之忧。”说罢,唤过艾大金,正要起身。和一坤无暇细思,执袁宪手道:“十弟既愿分忧,我教孔德同你一道去。”各自道别。

方上路不久,那艾大金不觉叫苦道:“岳飞这里本自难缠,马陵泊那里又是个不好对付的。”孔德听了,骂道:“不中用的夯货,洪二哥养你何用!”骂得艾大金不敢作声。孔德耻与他为伍,自去前军开路。袁宪见了,笑道:“今番方出罗网矣。”看艾大金不解,乃道:“我这两个哥哥,如今都是一般的人,只顾去计较如何与金国出力,却把兄弟情分都生疏了。我那日虽在二哥面前打趣要做皇帝,他反认真起来,道我儿戏。噫!我在宋朝,好歹是个冠军大将军,投金许多年,连个虚名却也无!二兄意在尽忠,职位等事却从不上心,直把我这做兄弟的忘去爪哇国哩!”

这番话,正搔着艾大金痒处,直把头点道:“袁兄说的是,难怪你抱怨,实是他二人做的不当。”袁宪又道:“若说起教那赵桓做儿皇帝的事来,你道只有耿明那厮乖觉?我亦曾有此意,只是与我又没些个好处。纵须人辅政,亦无所置喙矣。”艾大金问道:“未知袁兄此番去山东是为何意?”袁宪咧嘴道:“我自是二哥的结义兄弟,待到了那里,一切军务任凭我做主。我要战时便战,要走便走,却不自在?”艾大金惊道:“如不尽心竭力,洪、和二兄若知了,如何与他们分说?”袁宪笑道:“马陵泊的利害,天下那个不知,岂是你我能勾抗衡的?我们且去济州屯驻,看他们如何进兵。”言罢,分付军马,径往济州去了。有诗为证:

小人有意莫须多,西山堂前意如何?

肥头倘使吞日月,只应羞杀汉山河。

却说洪成寿在金国,闻报各处战事不利,心中忧虑。又打听得那刘豫每日只顾享乐,满朝文武,亦不把军情为重。更探得刘豫有言:“寡人访方士推算前生,云朕乃是三分时蜀先主转世,群臣亦在此数:罗爱卿乃诸葛武侯,孙、李二将为关、张托化。”言语荒唐,引得洪成寿大骂道:“文恬武嬉,却来拖累我国家!”心中动怒,勾起痰火来,咳嗽不止。

是时叶兰儿入厅来,见洪成寿模样,急急上前来抚胸拍背,半晌方才好转。叶兰儿拭去额上汗,脱了鞋袜,寻把椅子坐了。洪成寿看了,皱眉道:“九妹,饶是府内,亦须收敛。”叶兰儿不以为意,把脚一伸,自道:“二哥忒规矩了,自家人前,如何不能放肆些个。”洪成寿见她擎着一封书信,问道:“可有甚军机要事?”叶兰儿笑道:“二哥只认得国事,全不顾得妹妹的终身大事。”便把书信呈上。

洪成寿接过,看那书上写的都是诗文,亦笑道:“不知那个达官贵人中意吾妹?”叶兰儿道:“二哥虽聪明一世,想来也猜不到这人。却是那刘豫的心腹,那日同他来朝见郎主的罗诱。”洪成寿见说,变色道:“这腌臜泼才,狗一般的人!癞虾蟆怎想吃天鹅肉!”复问道:“九妹何意?”叶兰儿嘻嘻笑道:“这天下能教妹妹中意的男子汉,非是三哥那般人品相貌的,不然只是我脚底的泥!”洪成寿听她说起吴天鹗,忆起往日西山聚义之事,不禁叹道:“可怜三弟,至今不曾探得仇人是那个。”叶兰儿道:“二哥不消烦恼,那仇人只在马陵泊里,便把他们都杀了,也无几个冤枉的。”洪成寿转问道:“我教贤妹办的那事,如何了?”叶兰儿努嘴道:“可知二哥与我寻得个好差事哩!直累杀我也!”

众看官你道何事?原来洪成寿为了金国基业,殚精竭虑。因着刘豫在中原倒行逆施久矣,恐其麾下多有不服者,早晚叛齐归宋。故遣叶兰儿前去,仔细查照伪齐大小官员及家属来历,以备后事。叶兰儿虽为郡主,却是个熬不住清闲的,一时乐在其中。

只听叶兰儿道:“一切完备。说来可笑,查到那孙可鵟、李成??两个头上,他二人的姬妾,原都是刘豫的军马在山东掳掠来的。孙家那个姓张,父母早亡,不得孙可鵟爱,早已冷了,每日只被关在房里,出不得。李家那个倒被宠得紧,随养父姓苏,本姓都不知了。曾与人家做娅嬛,因乡里受水患,回去奉养养父母,倒有些孝心。”洪成寿道:“想来这个的养父母,早被刘豫的军士害了性命。”叶兰儿笑道:“害便害了,量她一个贱妾,有何能奈?”自不题。

且说马陵军在徐州,待到朝廷差官员来,交割了城中事务,于八月二十七日起行。时徐州治下丰、沛二县伪官早逃,军马过而不入。先说庄浩领分定人马,长驱大进,于路途中同军师何熙商议道:“我军可先取鱼台县落脚,再计议打单州城。”一路无话,次日早到鱼台县。那知县软弱,不敢相拒,开城投降了。

庄浩当时便欲教军马进城屯驻,何熙却道:“这单州城小弟等闲视之,要取他无须多费手段。趁我军新得鱼台,正可速去,乃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也。”庄浩道:“军师怎的计较?”何熙便道:“今夜三更时分,人马衔枚摘铃,小心前进。另差两队,埋伏在彼处,倘或贼军中有高明的,却好相顾。我已向李磊问明此间地理,可再拨一支军马,往城东占住栖霞山,以观城中。若贼军无防备,可就山上点起火把,擂鼓呐喊,以撼其心。”庄浩欢喜,便令谢顺、王珠江领兵三千,往单州城西门外埋伏;侯帅、张妮领兵三千,往东门外埋伏;赵梓晗、李明领兵三千,占住栖霞山。

是夜三更,庄浩提大军直逼城下,见无动静,一声炮响,杀喊声振地,众将一发向前,齐来打城。赵梓晗、李明在栖霞山上见了,分付点起火把,只顾鸣锣擂鼓。

却说单州留守,姓杨名剑,闻说马陵军夜里来攻城,惊慌失措,忙披挂上马。方才出得府来,抬眼看那栖霞山上,一望都是火把,东、西、北三门外又尽是马陵泊的人马,不知其数,惊得魂不附体。

不移时城破,杨剑在城中夺路而走,正撞着水星大将许栗铭当路。二将交手,未及三五十合,杨剑不敌,忙望西门奔走。许栗铭紧追不舍。杨剑至西门前,见王珠江在那里把住,急调转马头,改逃南门。栗铭赶上,大吼一声:“贼人那里走,还不下马受缚!”将马跳过来,举剑便砍。杨剑把刀向上一隔,铮地一声,当住了,大怒道:“我与你无甚冤仇,何苦追着不放!”栗铭不言,只要捉将。二人又战二十合,杨剑见栗铭只是不肯放,心生一计,卖个破绽,把马跳出圈外,仍望南门飞走。栗铭复追。杨剑在马上回看,见他赶得紧,从腰间暗取下一个流星锤,故意把马放慢。待看栗铭将至身前,猛地回身,把流星锤打去。栗铭猝不及防,吃一锤打中面门,从马上翻筋斗攧下。杨剑见得手,窃喜不已,直出南门走了,不知去向,正是:

汉将难逃百战身,十年生死更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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