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洵这几天也很奇怪。
他跳舞本来就很拼,最近更是整天待在练习室里对着镜子练舞,就连声乐课也在悄悄顺动作。
有一次,就在前几天。集体练舞的时候姜濯下意识提了一句梁洵的一个动作没站稳,下肢力量太弱,身体也没有舒展开。明明大家已经习惯了姜濯会在练舞的时候指出问题,可梁洵偏偏像是吃了枪药一样,阴阳怪气了两句。
姜濯还没说什么——他理解梁洵的心情,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吵两句嘴,更何况梁洵经常在说完话的瞬间开始后悔,后面会自己过来别别扭扭地道歉的。
刚来一个月的姜濯已经习惯了,可和他一起相处了两年的李相夷却突然火了。
其实也算不上吵起来,李相夷劝了两句,语气不太好,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好在赶在战火升级前,钟铭和周明与及时隔开了两个人。
一场考核,在高压的氛围下,让五个人之间弥漫着奇怪的空气。
所以当现在,姜濯看着梁洵走向李相夷的时候,脑子里第一时间响起了警报:他生怕这个引线大摇大摆漏出来的炮仗去点燃另一个引线藏的死死的炮仗。
“聊聊吧,李相夷,你还没闹够吗?”
梁洵一开口,就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
李相夷抬头看着梁洵,依旧挂着温温柔柔的微笑。
“你在说什么?”
“得了吧,谁都看得出来你最近什么情况,有什么事儿大家不能一起解决吗?”
“梁洵,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梁洵心里说不出的憋闷。他舔了舔嘴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你能不能有话就直说啊李相夷,以为自己装没事儿人很帅是吗?”
这句话的语气和内容,就有点过分了。
一直盯着这边的钟铭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准备一发生冲突就往过走。
李相夷脸上的笑也慢慢地沉下去了。
“梁洵你别没事儿找事儿行吗?我做了什么烦到你们了吗?我不是一直都是什么都不说吗?”
“李相夷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不行?”
“呦,也是当上文化人了是吧?”
“你真是有病。”
在梁洵抬手抓上李相夷衣领的那一刻,钟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死死抱住梁洵,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姜濯反应也很快,在钟铭抱住梁洵之后,他也从背后抱住了李相夷。一只手从他肩膀上绕过去,一只手扯住他腰间的衣服,强制把他转过去,背对着梁洵。
这是李相夷第无数次愤懑于自己的身高总被队友压制。
梁洵挣扎的太狠,让钟铭都有点烦了。他额头的青筋已经凸起来了,脸上也慢慢变红。终于,梁洵大吼了一声:
“行了!想打架吗你们俩,想排队滚出ST吗?我们不是一个团队吗?你俩,马上都要成年了,能不能理智一点,还要动不动打架吗?”
钟铭很少这样发火,他语气严肃起来,还真让两个人都消停下来了。
感受到梁洵不再挣扎,钟铭喘着气松开了手。他看看梁洵,看看李相夷,长出一口气,拍拍手说道:
“集合,排练!”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进练习里。中途孙文轩来过一趟,给他们送饭。原本大大咧咧的一个人,看着他们吃饭时一个个低头不说话的样子也感觉出了不对劲。
晚练之前,孙文轩特地把钟铭叫了出去。
他应该是不常做这种事情。姜濯想。
班主任找班长询问班里出了什么事,不是应该悄悄地、不着痕迹地把他请出来吗?现在好了,练习室里剩下来的四个人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上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过再怎么说ST也是正规娱乐公司,虽然穷,练习室的隔音还是做了的——只不过效果一般。但是两个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又压的很低,所以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钟铭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他也什么都没说。
他回来时顺手按开了音乐,音乐声堵住了所有人没来得及发声的喉咙。
晚上十点半,姜濯照常是最后一个回宿舍的。
他洗漱结束,蹑手蹑脚地回到他和钟铭的房间。刚刚躺上床,准备结束辛苦的一天,就被钟铭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有点睡不着。”
“...你吓死我了。”
姜濯以手扶胸,心跳被钟铭吓的漏跳了一拍。
钟铭在黑暗中翻身坐了起来,弯着腰探头在床底找呀找呀找,在姜濯快要忍不住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前,钟铭直起了腰。
“你成年了对吧?”
“这个月月底,五月三十一的生日,快了。你要干嘛?”
“没成年啊...你喝过酒吗?”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