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的脸是精致的不像话的那种。
小头小脸自是不必说,尽管身高可能就这样停留在了179,但身材比例很好,腿长的要命,足够让人忽略身高上的不足。
再加上他天生柔和、棉花一样的性格,好像能接住所有人的坏情绪,让他整个人的形象像是长着对好看翅膀的天使一样。
姜濯见过他在周明与和梁洵打闹的有点急眼的时候巧妙化解矛盾,也见过钟铭练习到瓶颈时李相夷是怎么安慰他的。
可是这样的李相夷,在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会怎样处理坏情绪的呢?
他就站在那里,没事儿人一样,温温柔柔地笑着。
是钟铭先开口问的。他和李相夷同年出生,平时也做惯了哥哥,关心成员好像已经成了他刻进骨头里的东西。
“休息吗?你要出去?要不要和我一起。”
李相夷回答的又迅速又逻辑完整。
“你忘了吗,我很久没回去见妈妈了,前两天她还给我打电话来着,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我想着不如就今天吧,不然总是计划着计划着就取消了。”
说来惭愧,虽然李相夷家就在本地,可一个月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听说他爸爸妈妈常常出差,姜濯又习惯了不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所以这一个月里没见过他们几个回家,就直接认为这四个家都不在本地了。
虽说他们一周有半天休息时间,但五个人要么是自觉留下来扒舞,要么就是出门去附近的公园溜达溜达。最远最远,也就是去附近的一个购物广场买点东西。所以李相夷还真是一个月都没回家。
这理由太充分,钟铭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目送着李相夷离开练习室,周明与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回去补觉。前两天熬了大夜,今天困不行了,先走了。”
钟铭和梁洵也紧跟着周明与站了起来。不一会儿,练习室里又只剩下了姜濯一个人。
很多事情姜濯只是不说,但不说不代表他心里没想过。
其实他心里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内疚的——人小时候就会这样,明明责任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可就是会莫名产生愧疚感。
他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所以李相夷失掉了rap第一的地位。
姜濯狠狠跺了跺脚。
“不是,这也要怪我吗?”
他抬手捂着脸,各种复杂的纠缠不清的情绪混在一起,像湿透了贴在腿上的裤子,撕开它,自己又会贴上去,好像永远永远都甩不掉。
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邵初?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或许是听出来他情绪不太高,电话那头的邵初也不像之前一样了,电话一接通就开始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倒出来,反倒是扯了两句闲篇儿之后直接问到了姜濯身上:
“你呢,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上课,练习,睡觉。”
“我意思你的新队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姜濯换了个姿势。
“嗯...他们有一个人在唱歌的话,其他人会莫名其妙加入进去,有的时候还会来点什么阿比巴卡的那种东西。”
“是阿卡贝拉大哥。”
“哦哦,不好意思哈。”
电话两头的人先是停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姜濯擦掉眼角刚刚因为大笑而流出来的一点眼泪,突然想和邵初讲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邵初听完之后,直接脱口而出一句“你不会是觉得那个谁没拿第一是因为你的问题吧”。
邵初好像总是这样,能清楚地猜到他心里别扭的那个点。
姜濯没说话,在邵初看不到的地方点了点头。
“不是,那你也不是只做了这一个的第一啊,还有舞蹈呢,怎么没见舞蹈组之前的那个第一也这样啊。”
“人家没怎么样,只是我们觉得他有点奇怪而已。”
“你看看你看看,有事儿不说事儿,自个儿憋着,这小孩儿和你一模一样。”
“...他和我同岁。”
“我服了,我们在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