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就是这个命!你得认!”江北海似是不忍,背过身去,从眼中滑落一滴泪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要看到你爹输给那乔家小子你才满意吗?”
“我去!”江与君睁大眼睛又重复一遍道,“我去……”
与江家的氛围不同,水袖居里可是安静的不得了。
金三儿今儿个没什么事,又在房顶上偷偷躺着喝酒,舒服的眯起眼睛,听到踩瓦声后,连看也不看,嘴角噙着笑道:“小狸猫怎么跑到屋顶上来了?”
“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我?”小姑娘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手里的酒葫芦,“今儿怎么还喝酒?”
金三儿舔了舔嘴唇,道:“你轻,今儿个天好,不上来晒晒太阳真是可惜了,再配上美酒,真是舒服的叫人不想起来。”
“下去的时候还得扶着梯子呢,你可小心点儿,别喝醉了。”小姑娘顺势坐在她身旁,笑道。
金三儿挠了挠头,坐起身道:“得,听你的,我不喝了。”说着就将葫芦瓶儿的盖子盖上,放到一边。
“话说,今儿个老乔对你是什么态度?”
“唉,师父他可叫你给害惨了,现在连看我都不敢了。”小姑娘随手捡了根树枝往房上画圈。
金三儿一听,乐了,“嘿!那他这脸皮儿可真是薄。”
“那能怎么着,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儿,你叫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我说话吗?”小姑娘闷闷不乐道。
金三儿晃了晃脑袋,“说的也对,你们俩啊,都是脸皮薄的。”
“那能怎么办啊?”小姑娘有些苦恼。
金三儿摇了摇头,“还能怎么着?老乔以前就这样,这会儿你总得给他点儿时间克服了不是?”
“说的有道理,今儿天是不赖,这太阳晒着懒洋洋的,舒服极了。”小姑娘扬起脑袋,一脸享受。
金三儿骄傲地昂了昂头,道:“那当然,我选的地儿可不是好嘛。”
小姑娘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许是饿了。
“姐姐你说他们要打擂台,我们是在台下看热闹装作不认识还是给师父捧场啊?”
金三儿将人领到梯子那里,自个儿先往下爬下去,道:“先去吃点儿东西再说吧,就你这小身板儿,真怕你被风刮跑了。”
“不会的,我有的是力气!”
小姑娘刚才说的信誓旦旦,现在在这一桌子的饭菜上面可是犯了难。
小心翼翼的扯着金三儿的衣袖道:“姐姐,我能吃少一点吗?”
得到的却是金三儿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昨个儿晚上就没吃多少,这会子又想着怎么少吃,你这样的不被风刮走就怪了。”
“有风的时候我会抱紧大树的。”小姑娘说的轻松,像是天方夜谭,却把金三儿给逗笑了,“你还真是小孩子心性,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姑娘唇角微勾,道:“那我们过两天是在台下装作不认识看热闹还是给师父捧场啊?”
“我想装作不认识他们,乔孰月和江与君,两个我都想装作不认识,可是他俩本来就被这事儿搞得心烦,要是当天咱们不给点儿鼓励,这俩货还不得气的跳河里去。”金三儿无奈道。
小姑娘咬了口包子,道:“师父会不会跳河我不敢确定,但是江与君看起来好像不会,他不是还有个心上人留恋着呢嘛,再说了,江家老爷子好像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金三儿眼神暗淡,似是并不在意,敲了敲桌板,嗤笑道:“他那心上人能看上他也是眼瞎了,这么一个货,叫人真是哭笑不得,难不成那姑娘家里管的严,遇到江与君这么一个人就觉得新奇?”
“世事无常,我看江与君是个痴情的,那姑娘能遇上这么一个人儿也是有福气。”小姑娘笑道。
“你多吃点儿。”金三儿又往她手上塞了一个包子,“你说的也对,江与君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人也不坏,就是他家老爷子是个糊涂的,因着上一辈儿的恩怨,连带着对老乔也是排挤的,在北平恨不得将老乔给挤兑死。”
小姑娘被投喂的小脸圆鼓鼓的,看起来格外乖巧可爱,嘴巴里都塞满了,想开口也说不了话。
好不容易咽下去,又喝口汤往下顺了顺,才问道:“师父哪里惹他了?”
“谁惹他了,还不是你师父他爹,跟江北海那老不死的是同门,老一辈儿的恩恩怨怨一直牵扯到现在,你师父也没个表态,当他是长辈也不和他计较什么,但他江与君可是惨喽,自小被江北海那死老头子逼着学戏,不愿意学就被江北海追着拿着棍子打,嗓子都喊哑了也不带心疼一下的。”
小姑娘暗自替他捏了把汗,“那他能活到现在也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