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对吗?”金三儿说的直率,将小姑娘的顾虑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你怕你家里的人,也怕自己没准备好接受身边有个人,更怕自己成婚早了。”
金三儿的话说进了小姑娘的心里,她点点头,道:“我是怕,但我好像不需要怕。”
“人这一辈子不就这样吗,去爱一个人,控制不住的为他伤心,分神,你会觉得自己变了,可要是这一辈子没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也会觉得不好。”金三儿不知从哪里拿了瓶酒,往嘴里倒了些,脸色逐渐红润,感叹道:“我读过圣贤书,也读过兵书,能文,武,也会些皮毛,原来总觉得我往后应该学着家里人经商,又或着是上战场杀敌,可我偏偏在上海滩碰上了玉哥哥,我是对他一见钟情,你知道吗妹妹,一见钟情啊!”
“知道。”小姑娘抿了抿唇,似是回味。
金三儿又往口中灌了一口,这酒辛辣,但金三儿也努力咽了下去,不为别的,因为贵。
她笑着,站起身道: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姑娘接茬儿道。
金三儿点了点头,“你背古诗比我背的好,我那时候被先生罚的,手心儿被打的每日都是泛红的。”
小姑娘眼神暗了暗,呢喃道:“我身子骨弱,家里人将我看的重,先生最多也只是罚我抄写几遍。”
“大后天就是你师父和江与君打擂台了,想想都觉得甚是热闹。”金三儿道,“两个人要是都唱白蛇,那还真就没法儿唱了,叫人家看笑话吧。”
小姑娘认同的点了点头,“叫他们一个唱青蛇一个唱白蛇,江与君为了他心上人不愿扮青蛇,师父也不愿意,除了两人都扮白蛇叫人看笑话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其实……也可以有个法子。”金三儿故作高深道。
“什么法子?”
“换场戏不就好了,江北海偏要让他们唱什么白蛇青蛇,也不想想现在还有多少人会图个新鲜去看这出戏。要不我说他是年纪大了,连脑子都老了,傻得不行呢。”金三儿淡淡道。
小姑娘蹙眉,似是才想起来什么,惊呼一声,“对了!师父他……”
金三儿摆了摆手,“不用管他,他难受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小姑娘眯起眼睛,故意拉长尾音道:“嗯?我还没说什么呢,姐,姐!”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金三儿立马躺在房顶上装醉,“嗯…什么啊?”
“你别装醉,我都知道是你了!”小姑娘生气道。
金三儿见暴露了,也不装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道:“那怎么了,程大夫多输了我一局,就给了我一小包药,反正对男人也就是那么一会的事儿,一会儿就过去了。”
“一会儿……”小姑娘不自觉的捂住嘴巴,想到乔孰月的俊脸,又想到他吻得人几乎不能呼吸,红着脸道:“那师父他一会儿就能清醒过来吗?”
金三儿轻哼一声,“当然了,又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药,就普通的能叫人难受一会儿,不过…程大夫好像说,这药得看吃药的人是对谁吧。”
“啊?”
“就是说这药的药效本没多少,但对于特别喜欢的人,吃药的人的药效就会变得十分有劲儿,只会难受的更久。”金三儿道。
小姑娘神色一怔,颤声道:“那师父他……”
“嗯?”金三儿扭头一想,刚那会儿凭他那极克制的性子就能把小丫头亲哭了,这会儿岂不是……
两人赶紧着急忙慌的爬下去,跑到乔孰月屋里,就见男人倚着墙瘫坐在地上,赤裸着上身,周遭气息温热,眼神迷离,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小声呢喃着,“只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