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就不回来了吧。”她说,“你刚才跟同学吵什么?”
阿汤一下子沉默了,她抓紧书包肩带默默走着,余晓林疑惑地在她左右两边来回走动,不时撞一下她。
“他们笑我书包难看,像龟壳一样。”阿汤委屈撇嘴,快哭了。
这个书包其实是之前余超的书包,他大学毕业之后就不用了,加上小伯公觉得没必要花钱给阿汤买新书包,就把这个书包给阿汤用了。
书包难看倒不是特别难看,只是它是黑色的,背起来又快有阿汤整个人那么大了,远远看起来,确实像个小龟壳。
“你想要个新书包吗,我送你。”
阿汤支支吾吾了一下才说,“没有啦,书包能用就行,而且你哪来的钱。”
“偷那些坏人的。”
“你不交给堂哥吗?”
“嘘~这是我们的秘密。”余晓林手指放在嘴巴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凑近阿汤,小声说,“我们俩一起用,你别告诉别人。”
阿汤也煞有其事地嘘声,“好~”
两人相视一笑 。
“嘿嘿。”
“不过晓林我可以穿你的内衣吗?”阿汤想了想说,“穿内衣的话,他们都没有,只有我有,他们就会羡慕我了……”
“啊!”
阿汤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晓林一把推倒,她茫然地抬起头,只见余晓林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不准穿!”
“为、为什么。”阿汤吓得磕巴起来。
“就是不准穿!”
看阿汤还要问,余晓林一把跨在她身上,双手不断拍打着她的身体。
阿汤挥起手反抗,一个翻身余晓林给翻了过去,局势一下反转。
“打我干嘛!不穿就不穿嘛,余晓林你好小气!我的书我都给你看,衣服也给你穿,还给你玩玩具,你这个小气鬼!我自己叫哥哥给我买,哼!”
“不准!你不准穿我的,也不准叫别人买给你,你就是不准穿内衣!”
“我就穿我就穿!”阿汤咬了口余晓林的手,撒丫子就跑,“你这个讨厌鬼!小气鬼!我不要理你了!”
望着阿汤飞奔回家的背影,余晓林蹲在原地崩溃大哭——小孩子根本不会穿有形状的内衣。
那天回到家,余超以为是余晓林惹了阿汤,不由分说打了她两巴掌,阿汤不忍心过来帮她说话。
但余晓林不领情,那之后阿汤和余晓林两个人很久没有说话。
七岁生日这天余晓林很高兴,因为妈妈给她做了一份礼物——妈妈给她的连衣裤外面缝了一条小裙子,虽然硬邦邦的、旧旧的,但有这条裙子在外面,里面被改低了也没人知道,那条舞蹈衣穿起来舒服多了,看起来就像公主的长裙。
这天是余晓林唯一一次高高兴兴去跳舞,可刚进门,他们粘在她身上的恶心眼神就拧了起来,好像那条长裙多不可理解一样。
他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拿着钱的手慢慢收了回去,转身就要走。
余晓林忍不住偷笑,心想这条裙子是不是有魔法,它挡住了他们看向她身体的目光,还击退了他们!
“你穿的什么鬼东西?!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拦不住要走的人,余锋怒气冲冲地冲进来扇了她一巴掌,撕拉一声扯下她的裙子。
“愣着干嘛?过来一起撕啊。”
余锋朝那些人喊了声,他们一顿,折挤着门框返回来,遮天蔽日地朝余晓林压下来撕扯着她的裙摆。
余晓林挣扎着、痛哭着、嘶吼着……可半点用都没有,透过破碎的纱裙,她看到无数狰狞面孔,看到赶来救她的妈妈再一次被打得鼻青脸肿,看到想要冲进来的阿汤被余超抱走。
最终那条长及膝盖的纱裙没能保护她,她将被撕断的内裤打了个结,边流泪边不知疲倦地跳着舞,哀求余锋放过她妈妈。
她从午后跳到傍晚,被一个又一个人拉到怀里,被强制用稚嫩的手掌包裹他们的污秽。
最初余晓林很怕这东西,它会在她的掌心不断变大变硬,触感很恶心,每当碰到它余晓林的脑海中就会浮现许多黏腻恶心的软体怪物,让她想吐。
所以她总是会大喊大叫,用力地刮抓揪那玩意。
可每当余晓林这样做,那些人就会痛苦地尖叫起来,她也会被打一顿。
之后的好几天在村里见到那些人,他们走路姿势都怪怪的,这时余晓林才知道,原来那东西很脆弱,只要稍微用点力,他们就会走不动路。
从此余晓林不再害怕那玩意。
那个时候余晓林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那么脆弱的东西放到别人手里。
今天余晓林好像有些懂了,因为他们比她强大,他们可以压着她去碰那恶心玩意,也有力气让她放手。
她要结束这一切,只能变得比他们更强大,就算她捏爆了那东西,他们也掰不开她的手。
但现在的她,好像根本做不到,只能逃得远远的,或者顺从。
在余晓林的手抽筋前余锋才终于喊了停,他向参与撕衣的人多收了一笔钱,美美地拿着钱出门喝酒赌钱。
余晓林心如死灰,眼神空洞像个破布娃娃坐在地上,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抽起裤子起身向外走去。
谭芳冲进屋子心疼地抱起余晓林,这时有几个人在外头小声议论起来。
“那小子怎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