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因是悄然出行,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陆令溪回府以后,找了个理由搪塞程氏,只叫他们放心生产。
随后,她趁四下无人,才敢将温言给的纸打开。
那是几行飘逸的小字,就好像他人一样,温润和煦,不失威严。
陆令溪在将那张纸摊在案上,小心誊抄了一份,然后找了个红木匣子,将温言的手书放在里面。
她吩咐新荔去买话本子。
新荔笑道,“摄政王怎会如此儿戏,夫人还真就照做?”
陆令溪答,“他是摄政王,仅比天子低半步,我若不尊,岂不是抗旨?”
新荔接着笑,“直到了夫人,奴婢把这件事给您办得妥妥当当,放心吧!”
新荔许久都没有见过她家姑娘这副样子了,如今已经请旨和离,摄政王也已经应允料理。
若能够顺利和离,她也能早日摆脱这乌烟瘴气的霍家,还她原本清明的人生。
一个时辰以后,陆令溪对着案上有些香艳的话本子犯了难。
“新荔,你确定没有弄错?”
“姑娘,这可都是最近很火爆的话本子,奴婢特地去购的正版的。”新荔说道。
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始翻看。
毕竟是王命不可违……
翻了两页以后,她逐渐本话本中才子佳人的故事所吸引,脸上的红晕也逐渐褪去。
然而,他们好像并不想让她就此清净。
才过了半日,红瑶便挺着肚子登门。
宜箩不忿地在红瑶的身后挥舞拳头。
红瑶梳着勾栏样式的发型,婀娜袅袅地走了进来。
陆令溪远远看着她,蹙了蹙眉,在她的记忆中,红瑶好像还算是比较庄重的姑娘,何曾做此装扮?
红瑶径直走到陆令溪的面前,然后说道,“姐姐,我怀胎不易,养胎更是辛苦,还希望姐姐能够体恤一二,念在我儿是侯爷骨肉的份上,多赏赐些银两。”
宜箩道,“真不要脸,你根本……”
“哟,姐姐在看什么呢?”红瑶一把抓起陆令溪铺在案上的话本。
陆令溪有些脸红,但是,一想起温言的话,她坐得更端正了。
兴许,这就是温言许诺她的料理之法。
想到这里,陆令溪也淡定了不少,抬眼冷冷问道,“你怀孕的事,可以去找霍澜。首先你并非本府的丫鬟仆妇,也非霍澜妾室,一应支出不该从府上拨。我虽为霍家主母,若账上无法对住,将来无法同婆母交代。”
陆令溪接着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一却一再喊我姐姐,是对侯府主母的不敬。念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尚可原谅,倘若再有下次,任凭你怀的谁的骨肉,我定拿侯府的规矩处置!”
听到陆令溪的话,刚刚还吊儿郎当,妖娆妩媚散发魅力的红瑶,立马将手中的话本放在的桌上。
她心里也犯嘀咕,怎么跟书里的不一样?
这是一本虐文,女主陆令溪和男主霍澜,一开始相亲相爱,后来被女配红瑶从中作梗,最终落得女主被男主休弃,流落街头,下落不明的故事。
女主性格懦弱温柔,虽然是侯府主母,但是,小姑子和有些刁奴也会欺负她。
作者描写女主时,也着墨不多,她推测只是一个容貌绝艳,沉默寡言的花瓶。
她只是穿进了书里,将男女主感情破裂的剧情提前了而已,怎么女主的性格,也跟着改变了?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瑶狐疑地站直了身子,依旧试探性地道,“夫人可别忘了,我怀的是侯爷骨肉,就连摄政王也让您传口谕,命我安心养胎,安心待产,您怎能……”
陆令溪看着红瑶这幅不知廉耻的样子,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轻启薄唇,杏眼圆瞪,“摄政王只命我回府,等他的好消息而已,并无其他口谕。”
“你……”红瑶此时各种情绪翻涌,竟然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脸涨得通红,更添几多风情。
略略思索,她对着陆令溪道,“你就不怕,事不成,你不能和离?”
陆令溪笑道,“怎么不怕,所以,我特地给自己也请了旨。”
“以父亲王印之名,请求皇上下旨准我和离。”陆令溪嘴角敛起一朵花。
红瑶惊惧道,“怎么会,你怎么敢的……”
她妖艳的脸逼近,陆令溪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心。
宜箩连忙挡在陆令溪的前面,对着红瑶恶狠狠你说道,“快滚!”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叉出去!”宜箩生气地吩咐门外的婆子。
婆子们麻利地进来,架起红瑶往外拖。
宜箩又吩咐几个打扫的小丫头,“把夫人房间打扫干净些,焚些艾草,杀杀毒……去去晦气!”
陆令溪连忙说道,“仔细我的话本子!”
红瑶愤怒大叫,“我怀着侯爷的种,你们竟然敢!”
婆子道,“管你怀的谁的种,对夫人不敬,要你好看!”
红瑶被重重扔在地上,捂着肚子,哭道,“好疼!我的孩子!杀人啦!”
此幕被专程来找陆令溪的霍澜看到了,他的脑中瞬间怒火中烧。
“大胆!”霍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