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星盯着掌心那块不规则形状的透明晶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斑。
先前任务完成的奖励已经发放,但系统在给出这个名为"不知名结晶"的奖励后便陷入了沉睡,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自言自语道,用指尖轻轻凝聚了一丝魔力,碰了碰晶体表面。
就在接触的瞬间,结晶突然像水一样融化了,顺着他的皮肤渗入体内。夏延星惊愕地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反应,一股剧痛就从接触点爆发开来,迅速蔓延至全身。
"啊——!"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抱住腹部,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那疼痛像是有人在他的血管里灌入了滚烫的金属液体,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桌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却远不及体内撕裂般的痛楚。
夏延星跌倒在地,蜷缩成一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生长,肌肉在拉伸,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行。镜子就在不远处,透过模糊的视线,他惊恐地看到自己的脸正在发生变化——下巴线条变得坚毅,喉结突出,原本圆润的少年轮廓被棱角分明的青年面容取代。
"这...到底..."他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却只抓到了空气。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隐约感觉到魔力在体内疯狂增长,像是一口干涸的井突然被注入了活水。更奇怪的是,他能听见窗台上那盆绿萝细微的"声音"——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一种情绪,那株植物正在为今天的阳光感到愉悦。
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一只半透明的手从虚空中浮现,轻轻抚上夏延星已经变得成熟的脸庞。那手的主人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个高大的身影。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贴在夏延星耳边,低语道:"哥哥..."
声音如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转瞬即逝。那只手和身影也随之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夏延星的意识沉入了记忆深处。在昏迷的黑暗中,一段被时光温柔包裹的回忆缓缓展开...
那是二十年前的夏天,蝉鸣声从敞开的窗户传进来,混合着楼下孩子们嬉戏的叫喊声。十五岁的夏延星趴在书桌前,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数学作业摊开在面前,却一个字也没写进去。
"延星,去把垃圾倒了。"妈妈在厨房喊道。
"知道啦——"他拖长声音回答,慢吞吞地站起身,抓起门口的垃圾袋。
电梯正在维修,夏延星只好走楼梯。当他拎着垃圾下到三楼时,发现隔壁那间空了半年的房子门口堆着几个纸箱,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搬动家具的声音。
"新邻居?"他好奇地放慢脚步,假装整理鞋带,偷偷往门缝里张望。
一个瘦小的背影正在客厅里拆箱子。看身高应该是个比他小的男孩,穿着明显大一号的T恤,显得更加单薄。男孩费力地试图搬起一个看起来就很重的纸箱,却差点被带得摔倒。
夏延星放下垃圾袋,敲了敲敞开的门:"需要帮忙吗?"
男孩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他有一双特别黑亮的眼睛,像是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警惕地盯着夏延星。
"我是住你隔壁的,夏延星。"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指了指天花板,"就在你家正楼上。"
男孩沉默了几秒,才小声说:"墨启明。"
"你一个人搬东西?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差了。"墨启明低下头,用脚尖蹭了蹭地板。
夏延星眨了眨眼。一个看起来顶多十三四岁的孩子独自搬家?他二话不说走进屋,挽起袖子:"我来帮你吧!这些箱子要放哪儿?"
墨启明惊讶地抬头看他,似乎没想到会有陌生人主动帮忙。他犹豫了一下,指着卧室:"书...书放那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夏延星帮墨启明拆箱、摆放家具,甚至还修好了卡住的衣柜门。过程中他了解到,墨启明的父母是地质研究员,常年在外考察,这次搬家也是因为工作调动,但他们人还在西北的某个勘探现场。
"所以你一个人住?"夏延星把最后一箱衣服搬进卧室,擦了擦额头的汗。
墨启明点点头,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谢谢。"
"你会做饭吗?"
"泡面...和微波炉食品。"墨启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夏延星皱起眉头。他想起自己家里冰箱总是塞满妈妈做的各种食物,餐桌旁永远热闹温馨。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孩,他突然做了个决定。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墨启明睁大眼睛:"不...不用了..."
"别客气!就当谢谢你新邻居的见面礼。"夏延星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走吧,我妈应该快做好饭了。"
墨启明的手在他掌心里僵硬了一瞬,却没有抽回去。
那天晚上,墨启明在夏延星家吃了搬家后的第一顿热饭。夏妈妈做了红烧排骨、清炒时蔬和紫菜蛋花汤,不停地给墨启明夹菜,问他在新学校适不适应。夏爸爸则讲了些工作上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