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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宇智波泉奈偏开了你热烈的视线,很镇定地追问道:“我记得你的任务是在桔梗城吧?”
那里离森山虽然谈不上十万八千里,但还是有些距离的——尽管以忍者的脚程不到几个钟头就能到了。
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真正让宇智波泉奈在意的是,你是怎么精准地找到他的位置的?说是巧合未免有点太过了。
对待泉奈,玩家总是很诚实。
“有点事想问泉奈所以就来了,用了一点泉奈不需要知道的小手段。”
你不想对泉奈说谎,但是读档这种能力确实又很难解释。于是你决定让泉奈的注意力强行放在自己的身上。
“泉奈泉奈,那都不重要啦——”
你忽然凑前去捧他的脸,充满蛊惑意味地说:“看着我,泉奈,你还记得当年那起叛徒事件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漆黑的眼瞳像风暴眼未知的漩涡,似乎下一秒就要旋转出血红的一勾玉,将泉奈拖扯进一眼望不到底的、却又自甘情愿沉溺的深渊。
宛若塞壬的音波回荡在泉奈的耳畔。
深渊尽头,你湿漉漉的双眼扇动着飓风的翅膀,增殖的黑色发丝便像有生命般涌动起来,带着点水汽,宛如浮动的海藻堵住了泉奈的鼻咽。
暧昧的姿态却带着点轻飘飘的意味,摇摆在夜色之中。于是就连那份亲呢的眼神都被疑成垂怜。
而你,近在咫尺的你,却成了顷刻间就要于风中转瞬即逝而羽化成仙的模样。
如你所愿,他对你毫无防备。
查克拉河水般静静地流淌在深邃的夜色之中。
月光流走宇智波的泉奈的面颊,于是宇智波的眼睛仿佛流出不见血的泪。
最后的最后,宇智波泉奈看见你得到答案后心满意足的模样,以及毫无留恋的——
“(下个档)再见,泉奈!”
那是你热情的道别声。
擦过指尖的温度冰冷。
伸出手也无法抓住的笑颜,好像快要消失一般。商队的谈话声、族人的议论声、森山的蝉嘘声全都寂灭了。
永恒的月光穿透了宇智波泉奈的胸膛。一切的困惑、错愕、恐慌都戛然而止了。
你的影子向前倒下,扑向了那个不存在泉奈眼球中的时刻。
时间的进度条被你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咕咚咕咚地滚回最初的轨道。
“……”
黝黑的深山里,微弱的月光下。
宇智波泉奈忽然转身回首。
“怎么了,领队?”
被月光切割的树丛回望他,此处没有任何晃荡的影子。异样的情绪突如其来地袭向宇智波泉奈无法被填满的心口。
“…没什么。继续走吧。”
宇智波泉奈摇了摇头。
白茫茫的空地打转着寂寥的风,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断气的黑色阴影。
他只是觉得那里应该冒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或许是太过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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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愿以偿地在泉奈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叛乱最初发生在突袭部四队,也是你当初所在的队伍。四队里大都是精锐成员,共25人,牺牲者8人。
对于宇智波一族而言,任何一个精英的牺牲都损失不小,这次的事件不可谓代价沉重。
你还特意追问了泉奈一个细节,结果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牺牲者8人,且均有尸体……听上去并无异常。
但正是这点才让你觉得奇怪。
照泉奈的说法,信介叔和他是最先发现叛徒在对其他人施展幻术、意图与千手联手背刺宇智波的两人,也是那个时候为数不多直接接触了叛徒的人。
泉奈说他亲眼见到信介叔为了掩护他,在缠斗中被叛徒一刀捅穿了胸膛,最终滚落悬崖——那样的高度,再加上其惨重的伤势……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所以泉奈会作出“宇智波信介”已牺牲的判断并不奇怪。而且后来也的确有人找到了他双眼被划了好几刀的毁容尸体。
泉奈说宇智波信介是个好人。但也有一部分宇智波说宇智波信介是个冷漠的人。
但不管他是怎样的人,都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