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你闻到了风的味道。

再次莅临这琼楼玉宇，细细打量着周遭金碧辉映、珠光宝气的一切，你的心态却截然不同了。

推杯换盏间，你迎上了松下清温和的目光，忽然莞尔一笑。

“松下先生，为什么一定要请我来这一趟呢。明明有更便捷、也更适合您身份的渠道，不是吗？”

松下清似乎有些意外，把玩的和扇于掌心间啪嗒一下合拢。

不过那双幽绿的眼眸中过于谦卑的温和仍旧妥帖地投射在你的身上，向你释放着宽恕与怜悯的讯息，像一根垂怜于罪人的蜘蛛丝，很是大度地原谅了你的无礼——

罪过么？

若要说起他明明有着高高在上的贵族身份，却还是屈尊纡贵来亲自面见你的行为，倒也的确算得上是罪过了。

“不要这么说自己，直纱。我只是想见一见故人的…静叔和千葵姨的女儿。更何况，我从不觉得忍者和贵族之间有什么的分别……”

“直纱不这么认为吗？”

“贵族和忍者说到底不过都是人类罢了，在这广博世间的面前，地位是平等的啊，又何尝不都如一介蝼蚁渺小呢？”

松下清语中的关切和惆怅不似作假，若不是你们中间隔着一桌茶具，恐怕此刻要充满情怀地、紧紧地握住你的双手了，好让你领教几分他的真情实意。

好在，你们中间切实地隔着一桌茶具——就像一条贵族与忍者切实的鸿沟。

想到这里，你却又是晒然一笑了。因为你觉得他这个贵族当得实在有点可怜。

“怎么会呢？松下先生，您可不渺小啊，将军府的势力在桔梗城只手遮天，整个火之国恐怕都不在话下。”

茶桌的另一侧，松下清没有急着反驳你话语里有关将军府势力的内容，似乎是默许了一般。

而你则漫不经心地抬手拨弄了一下胸前的、所谓的蓝磷晶项链。

“所以我在想，您看上的究竟是宇智波的力量……还是宇智波直纱的力量呢？”

可怜到，需要费心费力地“讨好”你这个身份低贱、傲慢无礼的忍者。

松下清不解地歪了歪头，手中的和扇再次张开，倒显得他像第一次走剧情时随性解释同时委托宇智波和千手的缘由那样，有几分俏皮。

“直纱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格外信任静叔和千葵姨的女儿，所以才将这份委托指明给你的。”

于是你也学着他的样子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诧异地询问道。

“松下先生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以为您应该懂得才对的。既然是指名给我的委托……”

照他的贵族忍者平等论来说。

“那么，我不是有权觉得自己德不配位、拒绝委托吗？”

106

你读档回了和千手扉间达成共识，准备前往宇智波情报点的时间点。

不出所料的话，在你走出游廊的那刻，你就会被侍女请去面见松下清。

不过么…你站在游廊高楼的砖瓦间俯瞰着地面上穷奢极欲、醉生梦死的一切，却是纵身一跃在夜色中，朝着背离将军府的方向去了。

呼啦啦的冷风像刀片一样刮过你的脸颊，像是在不停地警醒着你偏离主线的行为 。

但你却毫不在意、任性妄为地与解锁神秘事件的剧情背道相驰了。

邪门的恋爱模拟器像是死掉了一样，对你偏离主线的行为没有做出任何管制的举动……可明明之前在你试图杀死攻略角色的时候，模拟器还弹出了铺天盖地的警告。

你当下明了，心中隐约有了猜想，但还需要等待一个验证的时机。

于是远在火之国森山的、正在完成护送委托的宇智波泉奈看见你的时候，表情理所当然的，就跟见了鬼一样没什么区别了。

黝黑的深山里，微弱的月光下，你黑色的眼瞳却亮得吓人，饱含怨念地、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同刚从三途川爬回来的女鬼一样要确认一下他的真假似的。

可下一秒，你却笑得很灿烂，好似冰冷的尸体终于活过来了一样。

“泉奈！泉奈！我好想你啊——”

面对你扑过来的熊抱，尚在怀疑你是幻觉的宇智波泉奈却绝望地发现身体的条件发射似乎太过完全，导致他下意识就先接住了那个不知真假的你……

不，或许是因为突然出现的你实在太过真了。

“我找你找了好久啊……”

你拖长的语调像是在撒娇一样，令泉奈有些发怔。

那扑面而来的、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以及毫无破绽的、分外亲切的查克拉流动…再加上他本人毫无异样与抗拒的拥抱举动，都在向宇智波泉奈阐述着一个惊人的事实：

眼前的人，确实是你没有错。

森山的夜里静悄悄的，徒留马儿突然停下受惊的叫声。

护送队的其他人都在警戒着。

而出来解手的商队主人则在不明所以眼前的情况，吓得连忙逃窜、躲回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