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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是，泉奈没有与你辩驳。这种情境下的缄口不言倒像是一种难为情的默认。

“不反驳我吗？”

你朝着身旁的泉奈眨了眨眼。

“为什么要反驳你？”

他下意识地反问道。

“我说了你是笨蛋哦。”

“你……”

泉奈终于忍不住偏头看向你。当目光落在那双格外狡黠而灵动的黑瞳时，被种种因素鼓吹的恼意不知为何却偃旗息鼓。

最终他也只是语气重重地说了一句。

“有意思吗？”

总是针锋相对的后果就是你们吵起架（泉奈单方面认为的）来谁也不服谁，经常以一场激烈的打斗来收场。

更何况泉奈骨子里有着宇智波的骄傲，哪怕平日里在族人面前表现得再温和，也是绝不会轻易低头的——更何况是在你面前。

这算是拐弯抹角的、很难得的妥协了。

“不。”

你带着诡异的欣慰说道。

“只是觉得泉奈和以前不一样了，成长了许多。”

不过人还真是不禁夸。

刚冷静不过几秒，泉奈就被你炸药桶般的话语彻底惹炸毛了。

“谁让你用长辈的口吻评价我了！你又不是……”斑哥。

这句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剩下的部分被涌上喉头的低迷情绪吞咽，徒留泉奈再度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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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沉重，你不由得感到虚心起来。

…喂、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办法，你实际的心理年龄就是18岁。成熟的大人看到7岁的小泉奈，难免得带点长辈眼光嘛。

未尽之言的内容你自然心知肚明，甚至连泉奈现在的心理你都能揣测一二。

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让斑哥失望了，害得突袭队balabala，简直有辱团扇之名，这样下去该怎么辅佐尼桑、成为尼桑的左膀右臂balabala……

你叹了口气。

真是拿倔脾气的小孩没撤啊，什么心事都埋在心里，被人戳穿也假装若无其事。

或许是战国背景所致，忍者家族的孩子大多都早熟。治是这样，泉奈也是这样……

他们在稚嫩的年纪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所看到的却是尸横遍野的景象，所感受到的却是血海深仇的痛苦，所成为的却是冷血无情的工具。

正是心灵与力量的不匹配，才使你们被迫卷入了这么痛苦的漩涡吧。

这是让你在最生机勃勃的年纪变得死气沉沉的原因吗，直纱？

不知道为何，你在此刻好似感受到了直纱对这个世界的迷茫和感伤。

真奇怪啊。你明明应该对模拟器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才对。

51

此后一路无言。

你有心想安慰一下泉奈，但自己也胡思乱想了起来。所以这一路反倒是给足了你们单独消化情绪的时间。

奔波了那么久，仍旧没爬出山的脊梁。

这是自然的，你们跟随队伍在全盛状态时赶路都花了几天时间才到这座山的深处，更别提战损状态了。

黑漆漆的夜幕看不出有天亮的想法。

你和泉奈对视一眼，默契地停下了脚步。这附近有一处山洞口，今晚你们只得在此稍作休息了。

毕竟查克拉和体力都有限，在深山里一直保持疲劳状态也是很不妙的。

泉奈先一步进了山洞，走在你前面探路，谨慎地确认安全后才招呼你进来。

想到先前戛然而止的对话，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泉奈主动开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我守上半夜，你先睡。”

命令式的口吻，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只得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现在这个情况其实都已经很疲惫了，能先睡肯定更好，但是、可恶你怎么没想到先开口说这事啊……

有种微妙的、被小孩照顾的感觉。

怪不好意思的。

52

“我睡不着，要不你先睡吧？”

你倚着咯人的洞壁还没闭眼几秒，突然下定决心似的猛地睁眼然后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从泉奈的视角来看，你还真有点莫名其妙。

把他的好心都当什么了啊？

泉奈以为你是好胜心上来了，没好气地说。

“少骗人了，你闭眼的时间连一分钟都不到…而且我现在不困！”

“你也骗人，明明都困到打哈欠了。”

“…那是你看错了，而且你用了也字吧？你确实在骗人，你就是困了！”

“那好了，结论就是我们都不困。”

泉奈被你一句突如其来的、类似停战宣言的话噎住了，正要反驳什么呢，你却突然开口了。

“呐，泉奈，那个叛徒是谁？”

“……”

泉奈忽然不说话了。

洞外微弱的月光试图点亮泉奈漆黑的眼瞳，在阴影的衬托下是那么苍白无力。

当他再次开口时，语调已经不复先前的活气，反而格外的平静，像暴风雨降临前的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