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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家择了个一年后的吉日。因是三婚,景家婚事的规模不及初婚,却也不失体面。
朱雀街铺了十里红绸,景府门前石狮系着鎏金红缨。符贞的嫁衣绣满暗金缠枝纹,衣摆内衬缝着慈济堂孩童手绣的百福图——针脚粗陋却整齐。喜轿落地时,景夫人腕间佛珠重重一磕,面上却带笑:"新妇跨火盆,旺家宅。"
符贞裙角掠过灰烬,忽然驻足:"这火候倒是比邙山伤兵营的药炉旺些。"满堂宾客霎时噤声,景桓玄色喜服下的佩刀"当啷"出鞘半寸:"夫人心系将士,当赏。"一匣东珠随即抬入喜堂,颗颗映着慈济堂的徽纹。
夜晚红烛高烧,景桓卸了佩刀搁在案头。符贞正拆凤冠,忽被他按住手腕:"八年了,你倒比当年在城东旧院时还绷得紧。"
铜镜映出她低垂的眉眼:"将军说笑,妾身如今是景家少夫人,自然要端方持重。"她指尖抚过妆奁暗格——里头锁着詹家和离书与慈济堂地契,"就像将军当年纳妾,不也为全'体面'二字?"
景桓突然抽走她发间金簪,挑开合衾酒杯:"这酒掺了艾草汁?"
"义庄还有九个孩子咳嗽未愈。"符贞将酒泼进炭盆,青烟腾起时眉眼柔和三分,"将军若要醉,妾身备了邙山捷报当佐酒菜。"
窗外梆子声混着风声,景桓忽然捏住她后颈——力道恰如当年初见她一样:"你十六岁那年若肯乖顺些,何至于蹉跎至今?"
符贞顺势倚进他怀中,袖中却攥紧半块玉佩——景桓当年扔给她买药的钱:"妾身若真乖顺,早在方夫人手里化成灰了。"她笑着解开他衣带,"就像将军若真嫌我二嫁,此刻该在书房批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