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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鼓未歇,景敖的紫金官靴已踏碎紫宸殿前的薄霜。景桓按剑立于蟠龙柱阴影下,玄甲映着廊下铁甲卫的寒光,父子俩一左一右截断晨光,将御座困在阴翳里。
"纪子晖私调戍卫,当斩立决。"景敖的声音撞在鎏金穹顶上,惊起梁间栖鸦。皇帝元固攥着玉圭的手指发白,冕旒珠串晃出细碎声响。
景桓佩剑出鞘三寸,剑脊映出纪子晖佝偻的身影:"正月十八戍时,纪大人密会九门提督。"剑尖挑开奏折,露出夹层的漕运图——正是三日前从纪府暗格搜出的密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老御史喉间发出咯咯声响,浑浊目光扫过景敖腰间玉带。那里缀着的翡翠螭龙,是半月前他呈给天子的生辰礼。景桓忽然抬脚碾碎地上玉圭碎片,清脆裂响中,纪子晖咽下最后半句辩白。
"拖去朱雀门。"景敖弹落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让六部堂官观刑。"
景桓剑穗扫过御案,带倒的茶盏在皇帝元固龙袍上洇出褐痕。父子俩转身的步调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景敖的紫貂大氅与景桓的玄铁披风交叠成网,将天子钉在龙椅上。
刑场积雪未扫,景桓亲自验过鬼头刀。刽子手刀起时,他正擦拭剑上茶渍——方才纪子晖血溅三尺,有几滴落在景敖靴面,父亲最厌脏污。
"办得利落。"景敖将染血的供状扔进炭盆,火舌吞没"慈幼义庄运粮"四字,"邙山大营的新弩,该试试锋了。"
景桓望向宫墙外腾起的黑烟,那是纪府藏书阁在燃烧。三日前他亲自带兵查抄,从暗格里取出的不止漕运图,还有半块可调动禁军的鱼符——此刻正躺在父亲书房的密匣里。
暮色中,景敖抚摸着新得的翡翠螭龙:"听说纪家小女儿通晓《水经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