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英明。"符贞蘸着茶渍在契书上添了两笔，"平氏这胎越稳当，秋氏越要发疯似的给景玄铺路。您猜秋姨娘明日是会变卖嫁妆填亏空，还是..."她忽然将药瓶掷向炭盆，"再送包堕胎药到平氏院里？"

铜漏滴到戌时，方苁香突然笑出声："你要五间铺子，原是要买秋氏的命。"

"是买您的清净。"符贞抚过案头墨迹未干的佛经，"秋姨娘为自证清白，已将景玄的束脩添到五百两。"她翻开账本某页，"这钱，是从您陪嫁田庄出的。"

方苁香盯着"克扣香火"的朱批，忽然扯过契书画押："再加朱雀街布庄，我要秋氏三日内滚去家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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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贞望着檐下摇晃的灯笼，指尖摩挲新得的房契。平姨娘的尖叫正从主院传来——秋姨娘送去的安胎药里，当真搜出了红花粉。

她捻碎从秋姨娘佛经里偷来的干桂花，想起那蠢货今晨还跪在景夫人跟前哭诉清白。景桓此刻大约在军营对着沙盘发怒，怎会想到后宅这把火，起于詹府半块染油的石阶。

雨幕里忽然传来更鼓声，符贞将秋姨娘的罪证扔进炭盆。火舌卷过"慈悲为怀"时，她对着铜镜拆散发髻——景桓当年赠的珊瑚簪早当掉了，如今满匣地契，才是真正的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