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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贞径自掀了盖头,翡翠镯撞在床柱的脆响惊得廊下守夜人摔了铜盆。詹津整个人裹进灰鼠皮大氅,活像只受惊的鼹鼠。
"夫君畏寒?"她伸手去触炭盆,腕间红痕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詹津猛地后仰,后脑撞上多宝阁,缠枝莲纹瓷瓶晃出半掌宽的缝隙——瓶底"建熙四年"的落款在烛光里明灭,正是景桓将她锁进城东旧院那年。
五更鸡鸣刺破窗纸,符贞对镜梳通长发。詹津蜷在贵妃榻上咳了半宿,此刻哑着嗓子道:"书房...给夫人收拾妥了。"
"夫君不喜《南华经》?"符贞指尖划过妆奁底层,拈出本蒙尘的书册。詹津突然剧烈咳嗽。
待晨起。
"少夫人万安。"洒扫丫鬟贴着墙根挪进来,铜盆里的水纹映着鎏金缠枝莲纹——与添妆箱锁扣的纹样丝毫无差。符贞浸湿帕子的刹那,小丫鬟膝盖已砸在青砖上。
正厅早膳摆着八珍粥,詹老夫人捻佛珠的手停在半空:"津儿昨夜..."
"夫君体恤,让妾身独宿西厢。"符贞抿着燕窝羹,忽然将汤匙轻叩碗沿。詹老夫人腕间佛珠应声而散,迦南木珠滚进炭灰。
檐下新漆的廊柱泛着冷光,符贞忽见管事捧着账本逡巡不去。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某页墨迹,惊见"邟水漕运"四字下压着景桓惯用的虎符印鉴。
"少夫人..."管事额角沁出汗珠。
"今年的梅花炭添些松脂罢。"符贞将账册掷回案头,"北疆的味儿,闻着醒神。"